“好,你們這群奴婢……本宮自己動手!”

燕妃大步跨上來,一巴掌便朝我臉上揮來,我冷冷一笑,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迅速從她臉上掃過。

‘啪’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整個未央宮。

燕妃像是看怪物般盯著我,下一秒說出了那句狗血的台詞。

“你……你這賤人居然敢打我?!”

又是響亮的一耳光,都被罵賤婢了,不多打幾下豈不吃虧?

紫蝶驚呼著想上前,卻在被我撇過一眼之後生生定在原地,手不自覺的撫上被扇紅的臉頰,再不敢輕易上前。

“讓你欺負我的人!”

“讓你罵賤婢!”

“讓你囂張!”

隨著我的聲音清脆的耳光聲也依次響起,直到門外傳來那聲冷怒,生生定格了我高舉的手。

“有誰能告訴朕出什麼事了嗎?”

“皇上!”燕妃頓時如同見了救星一般撲到在來人懷裏,屋內其他人頓時齊齊下跪。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

皇帝低頭望著懷中哭成了淚人的燕妃不由得輕皺了皺眉,冷聲問道:“誰如此大膽,居然敢掌摑燕妃?”

我站在原地,淡淡道:“是我幹的。”

心中卻想,這回他不會再不分對錯的袒護我了吧。

一聽我認得如此痛快,燕妃哭聲愈發大了起來。

“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這餘姑娘闖進來不分青紅皂白便掌摑臣妾。”

“是啊皇上,她還揚言要打死娘娘呢!”說完,紫蝶還不忘解氣的瞪我一眼。

“不是的,皇上……”

“春錦,住嘴!”

春錦開口要為我辯解,卻被我冷聲喝住了,我靜靜看著那人,忽然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他說他最討厭動不動就落淚的女人,可為何現在他卻將懷中的淚人兒摟得那麼緊呢?

皇上掃了我一眼,冷聲道:“掌摑貴妃,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過獎了。”我淺淺笑著,心髒卻一陣抽搐。

明明說過會相信你,可這一刻,我卻突然有點懷疑自己。

“皇上,您看這賤婢膽子多大啊!這日後還不得騎到臣妾頭上去。”燕妃依偎在他懷裏,嬌嗔著。

皇帝淡淡一笑,反問道:“那你要如何處置她?”

“她方才扇了臣妾五個耳光,臣妾要十倍的討還回來!”

謝桑不禁輕皺了皺眉,卻聽見男子淡漠的聲音傳來。

“謝桑,你來動手,就依燕妃的話,掌摑五十。”

謝桑一愣,躬身問道:“皇上,是掌摑誰?”

皇帝輕一皺眉,道:“朕的話,你聽不清楚嗎?”

謝桑順從的應道,仿佛剛才的疑惑不是從他嘴裏發出的一般。

“餘姑娘,得罪了!”

“謝公公請慢。”

我喊住他落下的手,耳畔卻傳來男人不屑的冷笑。

“你這是打算跟朕求饒嗎?”

我淡漠的勾起嘴角,道:“皇上若要這麼認為,那便算是吧,餘雪隻求皇上一件事。”

“噢,”年輕的皇帝眯起狹長的眸子,靜靜望著幾步開外的女子,悠然問道,“你是要求朕赦免你?”

“不,”我重重跪下,一字一頓道,“我想用這五十掌摑,求皇上能讓春錦還燕妃一耳光。”

我閉上眼睛,那日春錦血淋淋的倒在我麵前的場景仿佛還曆曆在目。

春錦……我說過會替你討個公道。

“皇上,求您放過娘娘吧,”春錦哭泣著跪倒在男子腳邊,低聲哀求,“就念及娘娘舊日跟您的情分……”

話未說完,春錦已經重重倒在一旁,吐出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沒有人看清皇帝是如何踹出那一腳的,隻是回過神來,卻看見春錦已經倒在數丈之外。

“春錦!”我嘶喊著她的名字,隻是那倒下的人卻再無法起身應我一句‘主子’,淚水在刹那模糊了實現一切似乎都從眼中淡去了,隻餘那抹流黃的身影從麵前掠過,淡淡留下一句:“謝桑,這些事情朕給你半個時辰處理好,今晚朕就留宿未央宮了。”

耳畔似乎還回蕩過燕妃清婉的笑聲。

這向來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後宮,我甚至開始相信,蕭珞然他是真的厭惡我了。

曾經他說過的話仿佛還回蕩在耳邊,他說:‘清兒,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我身邊。’可是那時的我卻獨獨忘記問上一句,如果你允許了,我是否就不得不離開了?

我閉上眼睛,淡淡道:“謝公公,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