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抱住她,忍不住淚眼朦朧:“春錦,你沒事了吧?”

雖然被娘娘抱住了傷口,春錦依舊咧開嘴笑了。

“娘娘,我沒事了,倒是您昏迷了三天,可嚇壞春錦了。”

“對了春錦,”我鄭重的望著她,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沒什麼……都過去了。”春錦躲閃著避開我的目光。

我板正了她的身子,道:“你若還當我是主子,就跟我說實話。”

春錦見實在瞞不過我,隻好道:“娘娘,我說也可以,但您聽完不能為春錦去討個公道。”

“我會冷靜的。”

冷靜的替你討個公道。

“那天我去未央宮找那顆夜明珠,豈料一進門便看見一個婢女正拿著那顆夜明珠跟身旁的宮女說那是皇上賞給燕妃的,可春錦明明記得那是娘娘那顆,一時氣不過,便去找她理論,這時候新冊封的燕妃從屋內出來,聽我說了原委竟二話不說將那顆夜明珠奪了去,然後便遣人趕春錦走,說是春錦誤了她冊封的時辰……春錦不依,去搶那顆夜明珠,所以……”

我麵色一冷,接過話道:“所以她便讓人把你打成這樣。”

“娘娘,春錦沒事,好在夜明珠要回來了。”

春錦乖巧的笑著,我卻心如針紮,伸手摸著她蒼白的臉頰,輕聲問道:“後悔跟在我身邊嗎?”

春錦搖搖頭,道:“從娘娘替春錦襠下那一耳光開始,春錦就發誓此生隻侍奉娘娘一人,隻認娘娘一個主子。”

自從七歲那年進宮,嬤嬤跟她說的最多的話便是忍,多少屈辱打罵她都忍過來了,可是那天看見娘娘擋在她麵前,替她挨那一巴掌,她卻落淚了,第一次如此心甘情願的侍奉在一人身旁,決心不離不棄。

所以在看見那燕妃拿著娘娘的夜明珠,她才會瘋了似地上去奪,隻為取回屬於自己主子的東西。

“好,你既當我是主子,我就不能讓平白受著屈辱!”

我麵色一沉,拉著春錦便朝未央宮走去。

如果被打的是我,也許我會忍,可如今受了屈辱的是春錦,是一口一個主子叫我的人,這讓我怎麼能忍?

“娘娘請留步!”

侍衛冷冰冰的攔住我的去路。

“讓開!”

“娘娘若要硬闖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今天我是闖定了!”

我冷冷推開架在身前的兩把刀,拉著春錦徑直朝未央宮的走去。

那兩名侍衛麵麵相覷,一人問道:“我們要不要把她拉回來?”

另一人聳聳肩,道:“皇上下過令讓我們好生看著她,不能讓她有半點閃失,但她非要出去,這也不是我們能攔得住的。”

再次來到未央宮,我險些有些認不出這座熟悉的宮殿了。

原本淡雅簡單的未央宮現在一派喜慶的紅色,殿門外還堆放著一堆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

我心底不由得冷笑,看來蕭珞然倒是對這個新妃寶貝得緊呢。

“站住,大膽賤婢居然敢擅闖……”那宮女話未說完已經被我揚手推開。

“燕妃呢?”我冷冷問道。

“是誰在找本宮?”屋內傳來一個慵懶嬌媚的聲音。

隨後,女子一襲紫色裙紗緩步出現在眾人眼前,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我頓時驚訝的渾身一顫,那人的臉……竟然跟我麵具下的臉一模一樣,不,或者說,有九分相似。

縱然容顏再像,她眉目間的感覺也跟我全然不同,自然便做不到十分相似。

“怎麼又是你這賤婢?”燕妃輕皺柳眉,看向我身後的春錦。

我輕輕拽緊住春錦發涼的手,冷冷問道:“燕妃昨日為何要傷我丫鬟?”

燕妃一愣,突然反應過來,輕笑道:“原來你就是這未央宮以前的主子啊,你可別冤枉本宮,若不是這賤婢來搶本宮的夜明珠,本宮也不會讓人動手。”

“胡說,”春錦漲紅了臉道,“那明明是皇上賞給我家主子的,天下隻此一顆。”

“你這賤婢又敢胡言!”燕妃也是一怒,道,“紫蝶,替我抓住那賤婢,今日本宮非要撕爛她的嘴不可!”

“是,”紫蝶冷冷一笑,朝春錦走來,“上次沒打死你,今日可是你自找的。”

我揚手一耳光,將那紫蝶扇倒在地,不屑道:“就你這賤婢也敢動我的人?”

燕妃氣急敗壞的喊道:“來人啊,把這女人給本宮抓起來!”

四下的宮人都是一愣,在疑惑該不該出手,當初這餘雪可是皇帝心尖上的肉,雪妃因為誤扇了她一耳光差點被皇帝貶為嬪,如今這餘雪雖被打入冷宮,她當初受寵的情形依然曆曆在目,一時間,竟無人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