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昨晚的酒勁還未過去,我草草用過午膳便回房補覺,再次醒來,窗外已經點上了燈。

“碧溪,現在什麼時辰了?”我打著哈欠習慣性的問道,卻半天無人回應。

睜開眼睛望著空蕩的屋內,我不禁啞然失笑,什麼時候開始,叫碧溪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

揉著酸脹的後頸,緩步朝外走去。

打開門一陣清風迎麵拂來,和著春泥的氣息,沁人心脾,原本有些燥熱的心也因為這股清風沒由來的恢複了平定。

“參見王妃。”路過的侍女緩一屈膝,語氣間盡顯恭敬。

自從上次以後,王爺便突然對這個王妃好了起來,她們自是不敢再得罪了。

“免禮,對了,碧溪去哪兒了?”

“噢,奴婢方才看見碧溪姐姐往書房那邊走了。”

“知道了,你忙去吧。”

侍女得了令,急忙快步離去,不敢有絲毫怠慢。

我卻漸漸蹙起了柳眉,碧溪去書房做什麼?安辰軒不是吩咐過,不準別人擅自進出書房的嗎?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急邁步便朝書房走去。

隔著老遠,我便看見一抹熟悉的人影立在書房外。

是碧溪,我心中一喜,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後,猛地伸出手拍住了她的肩膀。

這一突然襲擊碧溪顯然沒有預料,頓時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茶盤隨即摔在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門應聲打開,待看清屋外的女子,十一臉上的警惕瞬間被驚訝代替。

“四嫂?”

“這麼吃驚做什麼?”我故作鎮定的朝他笑笑。

“你來這裏做什麼?”安辰軒冷聲問道,眸中滑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意。

他早就說過他的書房不讓任何人靠近,她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站在門外,而他們竟然毫無察覺,要麼是他們的警惕鬆懈了,要麼就是她的偽裝太高強。

我指了指地上的瓷器碎片,無奈道:“我本來打算給你們送茶,可是手一滑,就成這樣了!”

安辰軒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沉聲吩咐道:“以後沒有本王的同意,你不準靠近書房半步。”

“切,誰稀罕。”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轉身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確認已經看不到書房的蹤跡,我漸漸放慢了腳步,這才發現後背早已被汗水滲透了。

“王妃,王妃,您沒事吧?”碧溪從一旁的草叢裏小心翼翼的鑽了出來。

我微微搖頭,輕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啊?他總不會把我吃了吧!”

見我一臉輕鬆,碧溪卻漸漸紅了眼眶:“王妃,對不起……”

我安慰的拍著她的肩膀:“行啦,說到底也是我害的你,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說罷,我順勢要走,卻被碧溪一把拉住了。

“娘娘,對不起!”

話音未落,碧溪便一陣風似地快步朝前跑去,我愣愣的望著那抹瘋跑的背影,無奈的勾起嘴角,這傻丫頭不就打碎個杯子嘛!至於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