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眾人起身行禮後,魚貫而出的緩步離開。
“錦妃妹妹,請等一等。”突地,一道尖細的女聲自韓詩茵背後響起,讓她隨即停下了腳步。
韓詩茵轉過身,循聲望去,就看到韻茹緩步朝自己走來,隨後在自己麵前站定。
“茹妃娘娘有什麼事情嗎?”她道。
韻茹輕輕扯動了下嘴角,“倒也沒什麼事情,你我同在後宮,大家是姐妹,這宮裏的生存之道可不像妹妹以為的那麼簡單,就拿你來說吧,你的封號還有你現在住的錦瑟宮,在三年前都屬於另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正是皇上念念不忘的,據說那位錦妃娘娘傾國傾城啊,哦,本宮說這些可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妹妹不要做無謂的事情,那樣對自己和對別人都不好,妹妹慢走。”
說完,她隨即轉身在宮女的攙扶下,緩步離去。
韓詩茵無奈的歎口氣,為什麼一定要在今天讓她聽到這些話,本就亂糟糟的心,此刻更是靜不下來了,壞就壞在,自己就是她口中的人,她說這些話是確實是真的,還是隻是想故意激她。
這時,一旁的小宮女輕聲道:“娘娘,您別聽茹妃娘娘的,她肯定是嫉妒娘娘呢,因為太後喜歡您不喜歡她。”
韓詩茵不解的看向她,“太後喜歡我,什麼意思啊?”
小宮女點點頭,“是啊,剛剛在太後那裏,太後詢問茹妃娘娘的身體狀況,茹妃說一定會養好身體生下一個健康的皇子,可是太後卻說生個公主也不錯,擺明了不想讓她生皇子,可是太後卻對娘娘說,希望娘娘能夠盡快生下一個小皇子,太後對您的態度不就說明一切了嗎,所以茹妃娘娘才會說那些話故意氣您的。”
天啊,韓詩茵不禁無語問蒼天,本來就混亂的情況現在更加混亂了,現在她總算知道那個人像誰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這對母子都不省心,非要把水攪渾才算,但是為什麼要拉上她呢,唉,歎口氣,她轉身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韓怡香站在不遠處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眉宇深蹙,不,不對,那神情,還有那背影都像極了她,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相像的倆個人,可是,可是不是說她真的已經死了嗎,那麼她是誰,她究竟是誰。
是夜,錦瑟宮書房內,韓詩茵皺著小臉,站在椅子背後,雙手奮力的在某人的肩膀上胳膊上捏捏,捶捶,眼眸狠狠的瞪著他,要是目光可以殺人,他現在隻怕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該死的,這男人放著他自己的書房不用,幹嘛跑到她這裏來,還讓她給他捏捏按按的,分明就是把她當宮女使喚,他就是故意的。
突地,一道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別再心裏罵朕了,朕的耳朵都要長繭了。”
倏的,韓詩茵小嘴微張,心裏稍稍停下了對他的“咒罵”,立刻換上一副恭順的笑意,“皇上真是愛開玩笑,臣妾怎麼可能會罵您呢,那可是大不敬的罪,會殺頭的,臣妾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霍擎宇抿唇一笑,伸手握住她的,將她從身後拉到眼前,定定的看著她,“真的?”
韓詩茵重重的點頭,“當然是真的,臣妾真的沒有騙您。”
霍擎宇一個用力將她拉到他的腿上坐下,先一步扣住她的腰際,讓她不能亂跑,“朕相信,所以乖乖的呆著,不如你陪朕一起看奏折吧。”
聞言,韓詩茵眼底閃過一抹暗影,低聲道:“後宮不得幹政,這一點臣妾還懂,再說那說東西,臣妾也看不懂。”
霍擎宇握著朱砂筆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抬眸對她笑笑,“沒關係啊,就算你弄錯了,朕也不會怪你的,朕永遠不會再怪你。”
再,為什麼要用再,韓詩茵狐疑的看著他,難道他?
“皇上。”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霍擎宇揮揮手,“好了,不說這個了,後天就是朕宴請那些番邦使臣的宴會了,到時候你一定要出席哦。”
見他有意轉移話題,她也隻好把話又全部咽了回去,“哦,那都誰有會出席?”
“恩,當然是少不了朕了,還有你們幾個妃子,沒有其他人了。”霍擎宇道。
“那太後呢,太後既然回宮了,理應出席吧。”韓詩茵道。
霍擎宇唇邊的笑意微微僵住,隨即道:“母後不喜歡那種場合,應該不會參加了。”
說完,他隨即繼續批閱著書案上的奏折,韓詩茵靜靜的凝視著他,輕抿唇瓣,如果他真有自己說的那麼不在乎就好了,以前她為什麼沒有發現,其實他也是一個內心脆弱的人呢,嘴上說的跟心裏想的常常都不一樣,也許就是因為他們性格都是如此,所以過去年少輕狂的他們才會傷害彼此那麼重,如果他們是在現在相遇,一切會不會又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