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羅氏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靜靜的打量了她很久,才幽幽開口道:“真是稀客,你能來這裏,哀家還真是想不到呢,不過哀家也明白,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韓詩茵做了一個深呼吸,微微欠身,道:“太後知道再過幾日皇上便要大宴番邦使臣的事情吧。”

羅氏點點頭,“哀家知道。”

“那麼臣妾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太後那天出席宴會,這也正是皇上所希望的。”韓詩茵道。

聞言,羅氏微微蹙眉,隨即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這件事為何你來說,如果皇上真的要哀家出席,自會親自前來相告,你這樣做,是故意想要跟哀家套近乎,以好在皇上麵前邀功嗎,不得不說,你是很有心計的人。”

韓詩茵眸底一派坦然,對於羅氏的話,她沒有怒,也沒有氣,隻是徑自平靜的說道:“皇上是太後的兒子,皇上的脾氣秉性相信太後再清楚不過了,說句不好聽的,皇上就是死鴨子嘴硬,還有太後,您常年不在宮中,皇上有什麼事情都得自己一個人扛,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久而久之性子也變得孤僻,冷漠,太後您不覺得這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您造成的嗎。”

羅氏冷眼看著她,沉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公然批評詆毀哀家和皇上,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番邦侍女,即使你現在名義上是皇上的妃子,但是你還沒有正式冊封,詔告天下,隻要一天不冊封,哀家就不會承認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這樣,你還不承認自己有心計嗎?”

韓詩茵聳聳肩,“太後愛喜歡怎麼說都行,反正臣妾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沒什麼事,臣妾要告退了。”

說著,她轉身欲走,卻被羅氏出聲喚住,“慢著,哀家還沒有要你走呢。”

韓詩茵隻好又站了回來,躬身道:“太後還有什麼吩咐嗎?”

羅氏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道:“好,如果不是為了討好皇上,那麼你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皇上,是嗎?”

韓詩茵先是一愣,隨即淡淡一笑,“臣妾不知道。”

羅氏蹙眉,“不知道,你如果不是仰慕皇上,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留在宮裏,不要跟哀家說你是受製於人,皇上雖然有時霸道,但絕對不是不講理的人,他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太後,臣妾是真的不知道,就算太後再問下去,臣妾現在的答案還是一樣,因為心境複雜,一時半會臣妾也想不通。”韓詩茵道。

羅氏深深的看了看她,隨即揮揮手,“下去吧,你說的事情,哀家放在心上了。”

說著,韓詩茵隨即欠身行禮,緩步離去。

一旁的吳嬤嬤看著漸行漸遠的韓詩茵,唇邊淡淡的揚起一個弧度,“這個丫頭看起來還真不一樣呢,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仔細看卻也不是那麼回事。”

羅氏輕笑道:“是啊,而且哀家覺得,不是她離不開皇上,是皇上離不開她,而且她說的都沒錯,哀家以前隻想著能讓皇上盡快獨立處理朝事,所以先皇一走,哀家就也就走了,卻從未想著,皇上那時是需要哀家的,所以這母子的隔閡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這個丫頭,哪像個番邦人呢。”

吳嬤嬤附和道:“是啊,奴婢覺得這錦妃娘娘還頗有幾分當年太後年輕時的樣子呢。”

聞言,倆個人不禁相視一笑。

是夜,霍擎宇坐在北書房的書案前,手裏拿著毛筆正在奮筆疾書,須臾,他寫好了手諭,遞給一旁的小喜子。

“你親自去送到那些使臣下榻的驛站,不得有誤。”他道。

小喜子接過,頷首,“是,奴才遵命,呃,皇上。”

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霍擎宇挑眉,“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說?”

小喜子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太後那邊,是不是也要通知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