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東方丞相亦未曾出麵澄清過他當年仿造將軍府修建府邸究竟用意何在,所以縱然坊間對此事揣測傳言頗多,然最終亦未有一個確切的定論,至今仍是個未解之謎。
關於東方丞相與文宛公主之間恩恩怨怨怕是說上三日三夜也是說不完的。
話說當年越國國主做主,令東方丞相收白家長子白望淵為弟子,這白望淵自小便拜丞相為師,跟隨在他身邊學習書本知識,詩詞歌賦,句讀文章,東方丞相亦會言傳身教,傳授白望淵一些為人處世,待人接物的道理,視白望淵如親子一般看待。
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白望淵待東方博就如同自己的身生父親一般,恭敬有餘,孝心可嘉,逢年過節必備上厚禮前往敬謝東方丞相,甚至時常會借送禮之名,幹脆就留在丞相府過節,但凡得了什麼珍奇異寶,第一個想到的定是拿去送予丞相賞玩,對白術都沒這般殷勤,他對東方丞相那是比對自個兒的親生父親還要親,還要孝順。
對此,一向對東方丞相頗有微詞的文宛公主倒是並未製止,也曾吩咐下人加厚送至丞相府之禮,教育白望淵時也令他時刻謹記事師如父的道理,對師傅萬不可有些許怠慢之處。
而隨著丞相府中的姝雅小姐日趨長大,漸漸出落成一位標致的閨秀千金之時,白望淵去丞相府可是越發勤快了,簡直快把丞相府當做自己的家了,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盡數往丞相府中送,做的確實有些過火了,素來不太管白望淵的白術白將軍亦警告白望淵收斂些。
所謂習慣成自然,白望淵已然將前往丞相府作為日常必做的功課之一,怎麼可能說戒掉就戒掉,說不去就能不去的呢?若是能因著白將軍的一句話便輕而易舉地改掉多年的習慣,那白望淵就不會被稱為帝都冥頑不靈之首,他一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固執地要命。
這不,今日越無霜恰巧給了白望淵一個名正言順的上門理由,便是給東方姝雅送她心愛的糕點去,他還不得心急火燎地拾掇好自己,急趕慢趕地去丞相府登門拜訪。
而攛掇白望淵一起前去丞相府的越無霜也因找東方姝雅有要緊的事,又不想撞見熱情好客卻又廚藝欠佳的東方丞相,心裏也有些著急。於是乎,這兩個焦急的人便以最快的速度一路飛奔著到了丞相府,卻不想還未進府,便在府門口正好被他們看到了一出好戲。
“方總管,太子殿下前來拜訪東方丞相,你一個看門的奴才,怎敢攔在門口,擋了太子爺的大駕,不讓太子爺進去,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這腦袋是不想要了吧?”一個尖銳的聲音正在斥責東方府的總管方岸,狐假虎威,光聽著這高亢的聲音,便知他很是得意。
“趙公公,您言重了,奴才人微言輕,賤命一條,哪敢擋了太子爺的路啊?”方岸辯解了幾句,他可不能被平白無故地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也是看不慣趙公公這幅德行。
“那不就得了,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個兒的身份,要是惹惱了太子殿下,你有幾個腦袋夠你掉的啊?想清楚了還不趕緊起開,跟條狗似的守在門口,讓太子爺跟著你一塊兒丟人現眼。”趙公公聽了方岸的話,以為他是服軟了的意思,聲音不由地又提高了,頭昂地更高了,像隻尖著嗓子啼叫的公雞,趾高氣昂的,翻著白眼看人,別提有多神氣了。
趙公公說著,一副萬分嫌棄的模樣,伸手去扯方岸的衣角,想把他拉到一邊去,沒能成功,這方岸是一點都沒有想要讓開的意思,仍然如同山丘一般立在原地,擋在門口。
“丞相吩咐過,他不在府中之時,但凡上門拜訪者,一概不許放入府中。小人這也是遵照丞相的吩咐辦事,丞相如今上朝去了,太子爺若想謁見丞相,怕是要隔幾個時辰或是改日再來。”方岸為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太子殿下貢獻了兩條建議,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兩個字——“離開”。
“太子爺都站在這兒半天了,你這奴才,這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讓太子殿下走,咱家看你是欠抽。”趙公公橫行無忌慣了,現如今一個看門的奴才都敢跟他叫板,他哪能忍得下這口惡氣,揮起手中的拂塵,就要上前抽打這不曉事兒的方岸。
“這光天化日之下,是哪裏來的登徒浪子敢在丞相府門前撒野啊?我倒要見識見識。”一道稚嫩卻響亮的女聲打斷了趙公公尚未完成的行凶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