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越國太子(1 / 2)

越國太子身邊的近身侍從趙公公,素來是張狂慣了的,今日卻在丞相府方總管處吃了癟,落了麵子,一時情急便欲仗勢欺人,先下手為強,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看門奴才一頓再說。

這也難怪趙公公要動怒,想他堂堂太子的近侍總管,哪個奴才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今日這區區丞相府的總管敢擋他的路,不賣他的麵子,把越國尊貴的太子殿下攔在門外,簡直是反了天了他,眼看著旁邊站了許久的太子爺越來越黑的臉色,他心裏哪能不著急啊?這一著急,見動口不行那就隻能動手了,好歹得把這差事給辦成了,讓太子殿下進去丞相府才好,他揚起手裏的拂塵,看起來似乎動作幅度很大,實則隻是為了嚇唬嚇唬方岸,替太子爺爺替他自己出出氣,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算盤,他也是打不成了。

“這光天化日之下,是哪裏來的登徒浪子敢在丞相府門前撒野啊?我倒要見識見識。”越無霜吼這麼一嗓子,可是當著眾人的麵辱罵太子殿下是“登徒浪子”,膽子確實不小。

趙公公高高舉起的拂塵因著越無霜的這麼一句指桑罵槐的話,自然也是揮不下去了,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愁沒地撒呢,正要成事卻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打斷,趙公公原本還打算連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起教訓,還未轉頭看清出聲的人是誰,便用他又尖又細的聲音破口大罵:“哪裏來的不要命的野丫頭,敢在咱家麵前滿嘴噴糞?”

“呦嗬,趙公公,幾日不見,你這張臭嘴怎麼還是改不了這胡咧咧的臭毛病。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是太輕了啊。”越無霜緩緩走近背對著她的趙公公,笑盈盈地開口,說話的時候也是笑嘻嘻的,並未見動氣的樣子,可這說出來的話在某些人聽來就不那麼好聽了。

趙公公一聽這說話的語氣,便知道剛才說話的人是誰了,他剛才還罵她來著,一想起幾日前那段拜這位主子所賜的淒慘往事,他就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兩巴掌,什麼人不得罪,偏偏得罪這位混世魔王,要知道這位主可不是什麼善茬,善罷甘休可不是她會幹的事兒。

聽出了越無霜的聲音,趙公公高舉的手悻悻地放下,而後一改方才趾高氣昂的囂張模樣,變作卑躬屈膝的奴才樣,背脊打彎的程度都快到極限了,方才恨不得與天比高的頭也老老實實地低垂著,那雙滿是鄙夷,一直翻著的白眼,片刻都不敢與越無霜對視,隻顧盯著地麵。

“越,越,越,越大小姐,是您,您哪。今兒,今兒您怎麼有空來這兒啊?”出於對越無霜的畏懼心理,趙公公說起話來難免不利索,結結巴巴的,聽得人很是糾結。

“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剛才罵人不是罵得挺溜的嗎?怎麼突然就變結巴了?怎麼?聽你這意思,我是不能來這兒了?什麼時候我的行蹤還要跟你趙大公公報備了?”越無霜瞟了一眼恨不得鑽進地洞裏去的趙公公,說起話來還是慢條斯理的,沒什麼大的起伏。

就是方才那樣聽起來平和的說話語氣,已然讓趙公公兩股戰戰,顫顫巍巍的,有些站不穩當了。現如今越無霜將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趙公公頭上,他怎能不趕忙跪下,匍匐於地,磕頭謝罪,連聲疾呼:“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趙公公將頭磕得砰砰響,額頭一片通紅,這丞相府門前可是青磚鋪地,這樣響的聲音聽起來都讓人覺著疼,可這越無霜卻遲遲沒有喊停的意思,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很是愜意。

一旁的太子殿下有些按耐不住,將要開口的時候,越無霜適時地出言阻止了趙公公的自殘行為:“趙大公公,我不過是問你幾句話,你好好回答不就好了嗎?怎麼還磕上頭了呢?瞧這磕的,頭都要磕破了,挺疼的吧。不過這麼久磕了,怎麼不見血呢?趙公公,我倒想跟你討教討教,怎麼才能把頭嗑得響,又不那麼疼,我也好學著點,少受點罪。”

越無霜躬身親自扶起趙公公,拾起他放在手邊的拂塵,拿在自己手中,而後嘖嘖有聲地心疼起趙公公通紅的額頭來,還狀似虛心地向趙公公求教這磕頭的學問。

聽著越無霜好學地問這問那,趙公公卻在心裏暗暗叫苦,自己方才拿手墊著磕頭,為的是給這丫頭使一出苦肉計,不想被她這般輕易地看破,還故意說這些話來挖苦他,最無奈的是他不好回答,正要故技重施之時,又被越無霜及時阻止,沒了再次發揮的餘地。

“趙公公啊,方才你舉著這拂塵是做什麼啊?我沒看錯的話,看你那架勢,是要教訓方總管嗎?”越無霜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趙公公,她開始拿剛才的事朝趙公公發難了,而且這時機把握地相當準確,就在趙公公無言以對卻又要跪下朝她磕頭時說出這番話,既能阻止他繼續作怪,又能狠狠地給他重重的一擊,讓他暈頭轉向,一時之間無從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