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了一天的路,也不曾停下吃過東西,逍遙現下是又累又餓,也不跟他們客氣,就要動筷。
“等一等。”末執出聲阻止,從袖中拿出了一跟銀針,將酒菜一一試過之後,見沒有什麼異常,才又開口道:“可以了。”
逍遙這副身體可以說是不懼任何毒的,但還是在心裏暗讚了末執的謹慎。畢竟在這家客棧裏,可是住了不少高手呢,可以斷定,這些人,一定都是衝著靈狐而來。
商人什麼的,最最討厭競爭了,哎,逍遙不禁微微頭疼。
酒足飯飽之後,逍遙倚在一張掉了漆的木椅上喝茶,見末執提了劍要出門,便阻止道:“末執兄可是要去打探進山的路?”
“不錯!”
“我倒是認識一個本地的獵戶,別人都管他叫張老爹,整個清水鎮,他算得上是最有資曆的人了,我們不妨聘他帶我們進山。今晚就好好休息吧,養精蓄銳。”逍遙輕抿了一口茶,又開始煩心睡覺問題了,額,看來自己要打地鋪了呢。
夙夜淡淡地看了一眼逍遙,又將目光轉向末執,末執了然,依了逍遙的話,複又將劍放下,轉身去鋪床。
人的身上,總會帶有職業氣質。比如商人總會帶點銅臭味,青樓裏的姑娘總帶著風塵味,職業乞丐總帶著死皮賴臉味……
但普片的大流裏總會有一兩條逆流的魚。比如燕如風,頂著第一殺手的名號,真實的他卻陽光灑脫;又比如眼前的這位末執,絲毫沒有侍從的溫和順從,身上散發的冷氣直紮人心底;又比如自己……
人果然是最複雜的存在。
逍遙放下茶杯,不再胡思亂想。認命地去鋪草席。
手剛伸出去,就被末執搶先了一步:“公子還是與主子睡床鋪吧,在下打地鋪就好。”明明就是商量的話,卻沒有一絲商量的語氣,冷冷淡淡,不容拒絕。“
逍遙心裏咯噔一下,與夜大哥同寢?不行,不行!
剛想開口拒絕,就聽夙夜道:”逍遙若不嫌棄,就依末執所言吧!“
嫌棄?怎麼敢嫌棄!且不說夙夜赤羽國三皇子的尊榮身份,單是末執刀子般的護住眼光,逍遙覺得自己一屆小小草民,怎麼不知好歹,自我感覺良好,都不足以去嫌棄俊美如斯的夙夜吧。
本公子是男人,本公子是男人,是男人,男人……逍遙在心裏飛快地免疫自己,控製住想要脫口而出的拒絕,扯了一個幹巴巴的笑:”實不相瞞,我睡相不佳……“
好吧,本公子承認自己是個假男人!我掙紮,掙紮,就算有損形象,我還是掙紮。
”哈哈哈,大丈夫不拘小節,隻要逍遙你沒有打地鋪的怪癖,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是啊,多好的理由啊,我怎麼沒想到!逍遙在心裏鬱悶地感慨,盡量讓自己忽略掉夙夜語氣中的調侃,再次免疫自己:我不尷尬,我不尷尬,不尷尬……
”夜大哥所言極是。是我多慮了。“逍遙認命道。
這沒什麼的。
這真的沒什麼。
身側隻是多了一條被子而已。
現在的逍遙,已經躺在了床的內側,很不習慣地和衣而睡,很不習慣地與另一個人同塌而眠,很不習慣地第n次催眠自己。
身側早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呼——吸——,呼——吸——
寂靜的夜,隻餘了一兩聲悠遠的狗吠,嚶嚶的蟲鳴,還有身邊人微弱的呼吸聲。
不自覺地跟上了他呼吸的節奏,逍遙隻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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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謝謝看文的親,耐你們~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