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諸位的到場……”忍足瑛士說著一貫的場麵話,場內的氣氛很微妙。按理來說,久別重逢的父子早應該演起一出感人至深的戲碼,可是在場的兩位什麼動作都沒有。就算是演戲也應該完成的公式化步驟也被刪減了,場中的各個人心裏有數,大概這對父子已經感情淡漠到連做戲都不想浪費時間的地步了。
隔著幾個身位的距離,小七和忍足利市互相看著,直到忍足瑛士的話結束了才各自轉開眼。聚會已然開始,音樂奏響著激動人心的轟鳴。場內個人或寒暄或舞蹈,說著或做著場麵上的事。
“沒想到是你”忍足利市走到小七身邊,隨意地端起一杯紅酒,慢慢啜了一口,“怎麼不叫我一聲爸爸。”
“嗬”小七笑了一聲,諷刺地瞥著忍足利市,“你是我爸爸嗎?”
“當然”,忍足利市端著紅酒,透過燈光看仿佛是血染的惡魔。他就這麼看過來,眼底的瘋狂一眼可見,“你小時候可是一直是這麼叫我的。”
“你說的是6歲以前?”小七就著身後的沙發坐下,懶洋洋地眯了眯眼,把疑問句說成了肯定句,“你有把我當兒子看待嗎?”
“哈,沒有。”
“誒~正和我意。”
他們兩個都靠著沙發坐下,遠遠地看過去竟然有一種極其和諧的感覺。
忍足利市又灌下一杯酒,“我說,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誰知道呢?”小七攤手,“你做父親的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他靠過去,自下而上地盯住忍足利市的眼睛,“比起這個,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回來做什麼?”
“當然是趕過來看你。”
“是嗎?”小七頓了一下,譏誚地舔了舔嘴唇,“你想要吧?我的……身體?”(字麵意思,不要亂想)
“想要”忍足利市眼神閃動,貪婪地勾了勾嘴角,“我可是,做夢都想要呢!”
“忍足利市!你在說什麼!”一聲壓製著憤怒的聲音,話音未落,小七已經被卷進了懷裏,跡部皺著眉看著小孩子,“你怎麼能單獨和這家夥呆在一起?”
“嘛,還有人要護著你……”忍足利市笑著看看跡部,“你看上他什麼?也是身體嗎?”
“閉嘴!”跡部怒火中燒,“你怎麼能當著小七的麵說這種話?!”
“心疼了是嗎?難受了是嗎?”忍足利市笑起來,毫不掩飾眼裏的瘋狂,“可是他已經是我的了!從出生起,就是我的!從頭到腳都是我的!”
“閉嘴!”
“砰”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小七從跡部懷裏去看,一向冷靜優雅的幸村動了手,打倒了忍足利市。
冷冰冰地帶著冰刀般寒意的話從幸村完美的唇形裏逸出來,堪堪能讓這裏的幾個人聽到,“忍足利市,像你這樣的渣子,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親。”
“哈哈哈哈……”忍足利市笑了幾聲,隨意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他挑眉的瞬間邪氣無比,“你們都喜歡他,但是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你們問問他敢不敢說自己能配得上你們!!”他的眼光驀地看向小七,一咧嘴,“你認為自己能配的上嗎?親愛的…小七?”
在他的話結束的瞬間,小孩子的身體猛地一抖,跡部察覺到他的異常,急忙伸手扭過他的臉,“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小七,我們走。”幸村開了口,從跡部那裏抱過小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跡部涼涼地回頭看著忍足利市,陰鬱的臉上泛著一層薄薄的煞氣,“忍足利市,我們找到你不是讓你回來興風作浪
的,你要清楚,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巴不得送你進監獄。”
忍足利市瞥眼,“那就送我進監獄。”說到這裏他又挑了挑眉,“唇亡齒寒,兔死狗烹,大不了就是雞飛蛋打,玉石俱焚,你以為我活到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
“你會為現在的話後悔。”
跡部說了一聲匆匆追上幸村的腳步,剛才小七的表現有點不對勁,他不放心把他單獨交給幸村。或者說正是因為幸村在才更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