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幸村停下來,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剛才忍足利市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配不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對不起”小七搖頭,“這件事不能說。”所謂的配不上就是字麵的意思,忍足利市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句話並不是胡言亂語。從某個角度來講,他是作為附屬品才誕生的,這是屬於他的秘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知道的。
幸村於是便深深地看著小七,這麼直白的拒絕,都省去了表麵上的敷衍麼?從開始起這孩子就有一種將自己過去完全埋葬的潛意識,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至少現在他可以知道小七的心裏並不像是表麵上的那麼陽光,那裏有傷口有疤痕,而且主人並不希望將它表現出來,但是他越是這樣故作堅強就會越讓人心疼。幸村心裏疼疼的,伸手揉了揉小孩子的頭發,他一向都有足夠的耐心和足夠的信心做任何事,對於這件事也不例外。既然現在不想說,那就不用說了。他笑著吻了吻小孩子的額角,聲音溫柔的不像話,“我說過,我總會等到你的。”
“你能等,本大爺也能等”跡部涼涼地插了一句,抱著手看著自己眼前的幸村,他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來幸村的想法。他們兩個的眼神在空氣裏交彙了一下各自轉開,作為競爭對手而言,勢均力敵。
當然小七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現在的腦子很亂,就如同有很多蒼蠅在嗡嗡作響。忍足利市的態度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而且看跡部的樣子並不知道其他更多的事,也就是說,忍足利市這一次的到來並不是被逼無奈的選擇,至少他還保留著一些尚未公開的秘密,至少還有一個人至今為止都沒有暴露在大家的視線裏。可是這樣的話還是不太對勁,既然不是被逼無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有能力隱藏那人的同時會暴露自己?
忍足利市在日本的處境並不好,甚至是可以說很糟糕。一方麵日本警方有可能發現他依然活著,另一方麵,幾大家族的人都巴巴的希望他消失。現在表麵上的平靜不過是因為跡部和忍足兩家的強行威逼,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忍足利市要麵臨的就是最嚴重的製裁。那麼,他冒著這樣的風險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所保護起來的那個人究竟在哪裏?最重要的是,忍足利市是如何逃過跡部和忍足家的眼線將秘密守起來的?
小七的小臉皺在一起,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時間考慮那麼多了。既然人已經到齊了,就老賬新帳一起算。他必須快點聯係到阿古斯,在最快的時間裏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從現在開始,以往的一切努力都應該聯係起來。
就在當天的晚上,小七單獨找了阿古斯。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小七淡淡地說道,眼睛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阿古斯照例點了一支煙塞進嘴裏,“我是沒什麼問題,最關鍵的是你。”
迎著光的方向,小七卻有一半臉看不真切,“你應該知道的,我沒問題。”
“那就好。”
“阿古斯”小七叫住他,鋒銳的眼神掃過眼前的人,“我們的計劃裏不需要新人,你把那個叫亞久津的人從這件事裏踢出去,越遠越好。”
“……”阿古斯噴出一口煙,淺灰色的眼睛瞟了一眼小七的方向,“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同樣漫不經心地回複,“我不想因為一個新人的失誤造成整個計劃的敗落,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你比我更清楚。”
一陣短暫的沉默,伴隨著星星點點忽明忽暗的煙火光,阿古斯默默地抽完了最後的一支煙。
“放出消息吧,阿古斯。告訴所有人我還活著。”
“嗯。”
“通知所有的內線統一口供,我們努力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收網了。”
“嗯。”
“阿古斯”小七忽然扭過頭盯著阿古斯的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不
管發生了什麼事都給我安排一個合適的退場方式。”他的話說的不緊不慢,就像是在敘述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而我,也會記得自己的承諾,不管將來查到了什麼,都自己扛著,到時候沒有證據,你們的口供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沒錯。”阿古斯扯扯領帶,顯得有些煩躁。“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並不清楚……”他說著停了一下看看小七的表情,“忍足利市好像最近也和老鬼摻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