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周醫生,你就快點把莎莎姐帶走吧,不要跟我一起淋雨了。我這是為了贖罪,你們要是這樣,我不但不能贖罪,反而心裏便更內疚了。”馨蕊著急地說著。
“你不離開,我們也不離開,你要還不起來,大不了我們陪你一起跪著,這樣不也能幫你贖罪嗎?”孟莎莎賭氣地一下子也跪在了地上。
“好,婦唱夫隨,我也陪你。”周文越二話不說,也馬上跪了下來。
“哎呀,你們這都是要幹什麼呀?”馨蕊這回可真有點跪不住了,雨水沒有絲毫地減弱,她剛張開嘴,便有雨水流進了她的嘴裏。但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讓孟莎莎和周文越離開。
“你別勸了,你不走,我們也不走。”孟莎莎也拿出了馨蕊那股子寧勁兒。
“馨蕊,難道你忘了華碩了嗎?你執意想在這裏跪著,我也不攔著你,但你也要考慮自己的身體呀。華碩眼看就要做手術了,這個時候,你若是病了,他該怎麼想?他現在可是最忌諱情緒波動的。”情急之下,還是周文越有辦法。
一聽到這話,馨蕊立刻有點動搖了。她怔怔地望著周文越。
“江姑娘,周醫生說得對,你若是心裏還有愧疚,可以明天天氣好了再來嗎!反正你這份心意也是天地可鑒了,更別說我那九泉下的大哥。”黑衣人萬分感動地說著,眼眶裏濕潤潤的,也不知是淋進去的雨水還是他的淚水。
“好吧,那我就哪天再來對陳先生來表示敬意吧!”馨蕊終於站起身來。
周文越和孟莎莎都情不自禁地長舒了一口氣。"快點兒,這眼看就要下雹子了,咱們快找個地方躲躲吧!"周文越望著越濃重的天空憂心地提醒著。
"咱們去那遺體告別廳裏躲躲吧!"黑衣人朝不遠處的一個小房子一指。
"你這個晦氣鬼,還要往那裏躲,難道除了那裏你就找不到別的地方?"孟莎莎厭惡地瞪了他一眼。
"這是在墓地呢,你說哪還有地方可躲?"黑衣人顯得挺無辜地說。
"好了,現在除那裏真沒有別的地方可躲了,汽車上也不安全了,咱們就去那裏吧!"周文越說著已經脫下了自已的襯衣,為孟莎莎和馨蕊遮在頭上,"莎莎,馨蕊,你們快跑過去吧!"
現在這個情形也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馨蕊和孟莎莎隻能快步朝前跑了過去!幾個人倉惶地跑進了那間屋子,屋子裏很暗,透著一種難隱的陰森。
"啊"孟莎莎忍不住打了個噴啑。
"莎莎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小江立刻愧疚地說道。
"傻丫頭!我沒事,你幹嗎這麼怪自己呢?"孟莎莎立刻愛憐地攏了攏馨蕊已經濕漉漉的頭發,"再說,怎麼怪也怪不到你頭上,都是這個刁鑽古怪的家夥忍的禍!"說完,孟莎莎又把狠厲的眼神望向了黑衣人。
後者立刻知趣地低下頭。
“算了,莎莎姐,你就不要怪他,其實他也是出於對哥哥的敬意。”
"啍!我就不信!要是不談絲毫的錢財,那還是他誠心誠意地愛他哥。其實說到底他不還是想那筆錢嗎?你敢說你不是嗎?"孟莎莎依然對那個黑衣人嗤之以鼻。
"孟姑娘,您可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呀!我這兩年,病情又加重了,醫生說我皮膚上的細菌已經滲透到血液裏,我的眼睛都有點兒看不清了。"黑衣人說著眼圈兒便紅了。
"你太誇張了吧?有這麼嚴重?"孟莎莎有點半信半疑地問。"當然是真的,我怎會拿這種事騙你?"他一下子摘退了帽子。他頭上的瘡足有雞蛋大小,額頭上的疤痕更像條條猙獰的蜈蚣。
"啊!"馨蕊立刻尖叫起來。心裏升起同情的同時,又想起來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那就是既然他的血液有問題,那怎麼把骨髓捐給碩哥哥?那豈不是讓碩哥哥也要害上這種病?一股冷意迅速蔓延至全身。
"那你的骨髓還能捐獻嗎?馨蕊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說實話吧!我的骨髓真的不行!"他的話好象一個晴天霹靂霹了下來。
"你說什麼?"周文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這一刻他真想一拳把他打個移巴爛。
"你們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黑衣人連忙解釋道。
"姐夫讓他說吧!"馨蕊勉強提著一口氣說道。繼而充滿渴盼地望著他,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就像一個行將一落水的人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