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遠色對於阿離此舉,無任何表示,仍是背對他,淡淡聲線響起:“昭懿公主死了麼?”
“死了。元泰帝和昭懿公主本人一直認為是被惠氏太皇太後毒害他們。想必,元子尊今日得知昭懿公主死訊必定對惠吉意深惡痛覺。”阿離麵上無波。
“嗯。此後千牛衛和赤鶻監回來我身邊。”仍是淡淡的聲線。
“屬下遵命。”阿離應道,麵無表情起身。作為主子的屬下,聽憑差遣就行。無論是以前做昭懿公主身邊的暗臥,還是,今後回到主子身邊。
阿離在後麵,撐開傘遮住竹梢落雪,準備隨裘遠色繼續前行。
隻見,前麵人邁出的腳一頓,似是想到什麼。下一刻,他突然回轉身。
“嗬,耍心眼兒?”裘遠色唇角一勾,望著來時底下的路,抬步,下山。
阿離永遠是一個不多言不多語的忠心好屬下,對於主子的事,從不多管,依舊麵無表情地跟在裘遠色身後,隨他回去。
這邊,竹林深處。
“還有嗎?”等歸子染說完後,遇城又追問,並沒有為裘遠色的家破人亡唏噓。一個不足十歲小孩能走到今天,讓她反而更警戒他了些。他人的淒苦遭遇幹她何事?
現在,在她心裏,那叫裘遠色的人與她隻是合作利用關係而已。
不過,她並不知,以後,這個人會成為她攜手永生的人。
“沒了。”歸子染搖頭。
“好。我們回去,他們應該快找過來了。”遇城並不讓歸子染知道昭懿公主就是裘遠色。現在她不知那人目的何在?為什麼要她和子染跟他來皇宮?所以,知道太多對子染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她轉身,帶著歸子染往回走。
果然,還沒走到來路的一半,便見當先的冷麵藍衣人帶著一隊人朝他們過來。
“遇城公子,主子在路上等你。”阿離吐出冷冷的話。
“好,這就回去,阿離右大統領。”遇城沒有向眼前臭著臉的阿離解釋自己半路拐道行為,帶著歸子染回去。
走出竹林深處,果然看見戴著半麵美人黑玉麵具裘遠色站在不遠處,身後換做阿楚撐傘。
遇城撐著同樣的胭脂色傘,臉上無半分異色,帶著歸子染一步一步走到裘遠色身前。
裘遠色站在這處鋪著薄雪的石階上,看那人從容不迫地向他走來,小臉一本正經。胭脂色的衣裳、胭脂色的傘、胭脂色的千裏扣,配著天然的雪白、純粹的青翠,顯得她的容顏越發如琢如磨,越發國色天成。
“走丟了?”裘遠色淡淡聲音響起。
“走丟?沒有!是公主殿下的曲台殿繁花迷眼,一時貪景,誤時忘歸。”她停在他身前,臉上漾開一笑,眼睛微眯,恍若還懷戀方才美景。
“我竟不知寒冬尚有繁花?”他聲音還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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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人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