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荀師傅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被他盯上了,基本上要自求多福了。
經過再三實驗,這藥無色無味,隻能致人暫時性假死,且讓人毫無察覺。
一個時辰後,白球終於被“安全”的交道了荀師父的手中。荀師父一再檢查,確認無恙後,歡歡喜喜的和道友道了別,提溜著白球便往回去的路,我和歲莫緊隨其後。心中默念倒數:“三,二,一……”
果然,白球沒讓我們失望,應著最後一聲落,頭一歪,四腿一蹬,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白球去了,這顯然給荀師父以不小的打擊。因為他坐在白球的墳邊坐了一個時辰,吃掉了我和歲莫摘過來的幾斤野果。最後一個果核從他嘴中蹦出,順帶扯過路邊的小草剔了一下嵌在齒縫中的異物,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唉,你我緣分已盡,就此一別,望你來生尋個好皮囊。”
在荀師父說完這一句話後,我和歲莫一致認為,荀師父被傷得很重。於是我們心裏很愧疚,想要告訴他,其實白球走了,還有我們。
在這種最動情,最感人的真情告白的時候,忽然迎麵走來了一個燒香祈願的妙齡女子問路,荀師父在我和歲莫肅穆的注目下,歡歡喜喜的同那妙齡女子上了山頂。
於是我倆將那剛掀起的愧疚感,生生的給壓了回去。見荀師父走遠,我雙手迅速的將白球從坑裏刨了出來。一陣麻利的手起刀落,白球已經皮毛分離,就近的尋了一些柴禾,架上架子烤起來了。不一會兒便聞到肉香,於是白球就真的這樣,從我們的世界消失了。
當然這事終是東窗事發了,原因很簡單,許是白球有些不滿在還未享受完人間美色,便匆匆去了,積了些許怨氣在搗祟;又或是我涉世未深,提煉的藥終還是有點副作用的,當天晚上午夜十分,我和歲莫因去廁所十餘次,無力再爬起回床上時,驚著了夜半入廁的荀師父。
荀師父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們半天,緩緩的道:“難怪,我聞著你們說話的味都不一樣。別人地瓜吃的太多,噴出來的氣都隱約帶著那麼點地瓜的味道,而你們說話隱約帶了那麼點爛肉塞牙縫的味兒!”
於是這事以我和歲莫麵壁順帶替荀師傅洗衣服做飯外帶洗馬桶慘淡收場,當然這次倒沒給我留下個什麼後遺症,隻是自此後就再也沒見歲莫吃過肉了,真是阿彌他個陀佛。
那時我十歲,歲莫九歲,荀師父說:“你倆的智商堪憂,這讓為師很著急。”
荀師父終於良心發現,覺得這麼多年許是真的延誤了我們,於是便給我們報了很多輔導班。按他的解釋是:“名師出高徒,自然我是名師,那你們這兩個徒弟自然也不能差到哪裏去。”我和歲莫鄭重的應道:“師父放心,我們雖然不能普渡眾生,但是我們可以禍害蒼生。”
荀師父欣慰的點點頭,給了我們一個讚的眼神。
於是我和歲莫收拾好了細軟,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其他幾個山頭奔去。這是我和歲莫第一次離開三連宮,去到以外的地方,不免有些傷感,而荀師父盯著我們的下山的身影也是良久未語。“喂……”快達半山腰時,忽然聞得荀師父遠遠的呼喚聲,我和歲莫停下小跑的步伐,心中一梗,淚眼已經婆娑,緩緩轉頭看他,耳邊是荀師父熱切的話語:“我說,你們能不能別跑的那麼風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