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辛牧正便帶著因為受刺激過度而有些癡呆的辛雅琪回了京城,他通過劉大鄴的口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心裏對辛雅琪有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氣憤,不過想想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是趙鎮之過分了,於是這筆賬,他便狠狠按在了趙家頭上。
趙鎮之送走了辛牧正,便急急往錢家趕去,他現在非常迫切地想要去看看錢多寶,這種急迫的心情隻有當初在戰場上衝鋒殺敵時才有過,而如今這般又是為何?
當趙鎮之趕到錢家的時候,院子裏靜悄悄的,除了角落裏傳來規律的母雞報蛋聲以及豬圈裏“哼哼”的拱豬聲,似乎,一切都歸於了安靜。
趙鎮之心中一緊,他忽然有種非常不好的念頭——
錢氏剛從後院拎著菜籃子出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趙鎮之連忙上前著急道:“寶寶可在?”
錢氏被人攔著,隻好抬頭看向他:“呦,是趙家少爺啊,咱家寶兒不在。”
錢氏這口氣有些陰陽怪氣的,她最近也是被發生在自家的一係列事件給鬧火了,這茬兒一出接著一出的,還有完沒完了,一想到受苦的自家寶貝兒,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咱家寶兒到底招誰惹誰了,啊~~~你說說,好好一個閨女,竟然……竟然……唉!造孽啊造孽……還有你,要咱說,這都是你的錯!你沒出現之前,咱家可是一直都安安穩穩,太太平平的……”
是啊,一切,似乎就在趙鎮之回來之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若不是他來了湯山嶴,那麼辛雅琪就不會追來,若不是趙鎮之故意現身引來了辛雅琪,那麼錢多寶也不會被如此算計,若不是……
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隻有已經發生過和正在發生的事情,而沒有千萬種建立在假設基礎上的事實。
“是,都是我的錯,我會負責的!”趙鎮之對於錢氏的指控並沒有反駁,反而堅定地吐出了自己的承諾,他這次來本來就有某些衝動的……
可惜啊,錢多寶似乎已經不在了。
“負責?!”錢氏難得尖銳地叫起來,“難道你會娶了咱家寶兒不成?”
“……”
趙鎮之的沉默無疑換來錢氏的冷哼:“哼,寶寶跟著喬出去玩兒去了,估摸著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果然,趙鎮之心裏歎息一聲:“他們……有說去哪兒了嗎?”
說到這個錢氏又變回了剛剛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兒,話更是從嘴裏如倒豆子般蹦了出來:“咱要是知道他們去哪兒,哪能愁成這副樣子,寶兒這次怕是真心難受了,也好也好,出個遠門兒散散心,省的一天到晚惦記著不該惦記的事兒……”
趙鎮之證實了自己剛剛那股子不好的預感,心裏一陣複雜,也說不上來是鬆了口氣還是更加的擔心,想來寶寶有喬陪著自然是安全的,但為何此時在她最需要安慰和開解的時候陪著她的人卻不是自己呢。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趙鎮之還是不死心,他有種強烈的想追的衝動,但是茫茫人海,眾多去路,他們究竟選的是哪條道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