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戶大概也沒人吧。不然我們到下一層問問看。”秦小嵐醫生出主意說。
這倒也算是個主意,比起鄰居,一般樓下的人對上層的住戶更為了解。
別看這種高檔洋樓設計有專門的牆壁隔音,可是這種隔音僅僅是左右牆壁有效,上下卻沒有效果。拖拉椅子或者硬跟踩地板的聲音,都能準確的反饋到樓下去。
一般同一樓層的住戶,上下兩層多半是冤家的原因,就在於此。
“也隻能這樣......”
我感覺手指頭黏黏糊糊的,想要揉搓兩下,讓手指頭舒服一點,一邊已經邁步要往樓梯口走。卻是這一撮一看,我腦子飛速旋轉,急匆匆叫住婉君和秦小嵐。
“等等。”
我示意婉君和秦小嵐醫生不要下樓,兩人一開始還疑惑著不知是怎麼回事。
我抬起手指給兩人看,手指指腹的位置,已經發黑的一種液體粘黏在指紋縫隙之間,看著著實醒目。
婉君且不說,秦小嵐醫生是解刨方麵的專家,都不用紋,僅僅隻是看黑紅色液體黏稠成度就能斷定這是血液,當然是否是人血則要詳細化驗。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的手指能染上這黑紅色液體的機會隻有一個,那就是剛才我按下門鈴的瞬間。
本就是發紅發黑的門鈴按鈕上再有黑紅色的血跡,我這才沒有一眼看出。
我雖然開鎖的手段還算可以,但是麵對這類高檔防盜門,依舊束手無策。
文的方法不行,就隻能來武的。
我示意婉君和秦小嵐醫生靠後一些,提氣凝神,抬腿對準防盜門側麵的接環就是猛烈三腳。
不管是多貴的防盜門,最脆弱的部分都是門和牆體的連接處。古人說鎖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隻要真想打開門,就沒有撬不開的。
防盜門的門鎖位置雖然依舊嚴絲合縫,可是連接處的牆壁都已經被我踢得凹陷進去,再想打開它也就是再多一個步驟的事情。
“得罪了。”低聲說道一句,我用力將防盜門外拉開,門框也隨之變形。
順著拉開的“門縫”往探看一眼,就見一個男人倒臥在地上,額頭位置流出一灘已經快要凝固的血漿,看樣子已是死屍一具。
“噓......你們留在外麵。”我示意婉君和秦小嵐醫生不要近前,自己躡手躡腳的跨入屋內,先是靠近男人,捏試他的脈搏。
心髒已經完全停掉,手臂冰涼不說,也已經開始逐漸僵硬,可能是在三四個小時前被殺的。
我回頭看一眼防盜門,扭曲卻沒有壞掉的門鎖是自內反鎖著的,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是死於密室之中。
那麼接下來便有兩種推論。
第一種是殺人者殺人後想到某種不留痕跡的方法從屋內逃離,第二種就是凶手現在人還在屋內。
我剛才在外麵踹的聲響雖然大,但是防盜門和牆壁都是隔音的,凶手真在屋內聽不見聲音也不奇怪。
我給婉君打出一個手勢,這是以前我們兩個商量的危險信號。
婉君立刻將秦小嵐醫生推到她的身後,然後麻利的掏出手槍,跨一步也進入屋內。
同樣是上下兩層,樓中樓的格局。一樓唯一的視覺死角之後衛生間,我示意婉君看著樓梯口,自己摸到衛生間的位置,輕輕將門推開。
這一推,便見滿地染血的紗布,洗手池的邊沿還放著剪到一類的東西,急救藥箱直接翻在地上。
從衛生間出來,我脫掉鞋子慢慢摸上樓梯。踩木製樓梯要格外小心,不然很容易產生噪音。
幾乎是一步一停,這十二級台階我上的非常緩慢,好不容易上到二樓,入耳就聽見旁邊的臥室內有人酣睡的聲音。
樓下一具死屍,樓上一人酣睡。
要麼這人沒心沒肺,要麼他並非死者的家裏人。
我在房門跟前,輕輕將門推開,就見一人赤裸著上身側躺在床上,露出纏滿紗布的斷臂。
婉君也跟在我身後上到二樓,在我身邊看到門內的情景後,急忙將手銬交給我。
可杜醫師現在隻有一條胳膊,拿手銬也沒什麼用。
我示意婉君安靜,來到隔壁房間將傳單撕成數條擰成一股繩子,這才又回到杜醫師睡覺的臥室。
當即大喝一聲:“看你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