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點出江原的名字,而是對秦世傑道:“既然你見識過這類生物的可怕,昨夜也看到我和婉君現在從事的工作,我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既然當你是朋友,這種事情自然會幫你。”秦世傑接著說道:“地下工程是在十七年前開始動土的。據我所知,地下工程的起點是在一處水壩,至於終點,目前似乎還沒有修到。”
“這個工程竟然能修十七年之久?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知道。也許是地下都市,也許是避難所,也許是其他什麼設施。總之十七年間,省城周邊七個主要城市的大部分失蹤人口,都和那裏有關係。”
也就是說,地下工程存在的整整十七年間,都是靠人力在不斷挖掘開鑿的。
“這樣一個工程,從沒有人想過阻止,或者質疑嗎?”
“怎麼會沒有。但這不是我能知道的秘密。總之工程依舊在繼續,也不知道誰又這麼大的能量,可以維持如此龐大的工程運轉十七年,中間從沒有出過大茬子。”
我這又問說:“那你知道館長舉辦的博彩是怎麼回事嗎?”
“你說那些遊客的‘娛樂遊戲’?”
“對。”我點點頭道,我曾站上過“娛樂遊戲”的舞台,隻不過我是娛樂他人的對象。
秦世傑低沉笑一聲說:“我也不瞞著你,我曾經借用別人的身份,混進過一次現場。所有有資格進入‘遊樂場’的人,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差不多類似的‘娛樂遊戲’,一到兩個月就會舉辦一次,一次隻會有一個項目。觀眾有權參與投注,總之是類似博彩的玩法。隻不過‘娛樂遊戲’本身的‘遊戲’內容都十分......慘人。幾乎每場都有人喪命。”
凡是安排參與“娛樂遊戲”的債徒,都是身負無法償還的債務,並且身上有傷或者有病,已經很難再繼續成為勞動力,所以這類人在遊戲的主辦方眼中,唯一的利用價值,就隻剩下“娛樂”觀眾了。
既然可以說遊戲的主辦方殘忍,也可以說他們精明。
總之在地下工程當中,所有債徒唯一的資本就是自己的身體,一旦搞垮自己的身體,就等於失去自己唯一的資本,那麼麵臨的便是被淘汰的結局。
“啊,對了。那天我幫你關電閘之前,其實是一路尾隨著大貨運車進入倉庫再轉而潛入配電房的。至於那倆大貨車的用途,我想來想去,似乎隻有裝那個吞吞吞......”
“吞骨獸。”
“對,隻有裝吞骨獸,才會用那樣大的貨車。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明......”
“地下工程內本身是沒有地方飼養吞骨獸的。我認為這種怪獸都隻可能是當天利用,當天交易,那輛貨車很可能屬於另一方。”我分析道。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另一方究竟是誰,我們都沒有頭緒。”
不,並不是這樣。
秦世傑沒有頭緒,我卻是有一個合理的推測的。
秦世傑雖說是個聰明的偵探,但是他介入此事遠沒有我深,得到的情報也不能和我相比。
到現在為止,我從婉君和秦世傑以及劉真身上得到的情報總結。我和曾警官共同發現的幾十隻異獸很有可能已經被消組的內鬼賣出。
這些異獸通過黑市流通到省城的哥哥角落,從地下工程到詭異的民宅,以及某個研究人體型變的實驗公司。
如果將焦點鎖定在劉真身上,我還有一個有意思的推論。
思維盲點,在於人很難逆向思考自己得來的信息。
劉真拍攝奇異妖獸,是為了供稿給珍奇發現獎,可以說劉真是因為珍奇發現獎而成名的。
但是顛倒再想,實際上珍奇發現獎在三年前也是默默無聞,隻不過是一個剛剛創立一年,毫無知名度的獎項。
也就是在劉真投稿之後,珍奇發現獎才逐漸被人熟知。
與其說是珍奇發現獎捧起的劉真,倒不如說是劉真讓珍奇發現獎名聲遠揚。
而珍奇發現獎的巨額獎金,是由張朝文以公司的名義提供的。
聯想到張朝文的公司,再聯想劉真所使用的將人變成妖獸的藥物,不由的將兩者結合在一起看。
劉真這樣的普通人,怎麼可能自己製作的出那等藥物,如果是張朝文的話......一切就順利成章。
張朝文利用劉真的拍攝,捧起珍奇發現獎。而劉真則通過珍奇發現獎,名利雙收。這兩人,必然有著緊密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