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天理循環,可埋沒於世間的冤案那隻數千。
天若不報,自有人報,因怨生仇,報仇積怨,怨仇循環,因果不斷。
王頭已在複興監獄工作有二十個年頭,當年來複興監獄時是一頭秀發,現在已經成禿瓢一個,也就頭頂還有幾根頭發。這幾根頭發留下也實在難看,索性剃掉之後,留一個禿腦袋還看著能精神不少。
在複興監獄裏工作,待遇不算高,死工資就那大幾千塊錢。可是加上福利就不一樣了,除卻三大節之外,一些國外洋節現在也給特定的福利,監獄還包吃包住。工資刨開夥食上的開銷,還是能剩下不少的。
剩下的錢,自然是要交到老婆的腰包裏。每月二號,既是王頭交錢給老婆的日子,也是老婆來看他的日子。
一般的獄警,每個月能有三天假。既可一個禮拜回去一趟,也能月底最後三天在家裏度過。但是王頭不行,他作為監獄裏還算有點地位的管理層,要三個月才能回家一趟。
男人,難能撐得住三個月不見老婆的。王頭的老婆竇娟,當然也無法忍受三個月不見自己的老公,所以兩人商議之後,就把每月月初二號定做是兩人見麵的日子。
說來有些害羞,每個月隻能見上一麵,除卻老王把這月剩下的工資交給老婆之外,自然也會做點親密的事情。
複興監獄裏的大紅門,既是犯人與老婆共度春宵的地方。這一天王頭也會跟自己的老婆竇娟征用這裏。
一轉二十年如一日,王頭漸老,竇娟卻還正當虎狼之年。
偶爾月初見麵,還會有那麼一次兩次大紅門裏相會,不過比起往年已經少之又少了。
在別人看來,王頭跟竇娟是一堆恩愛夫妻,兩人在外人麵前表現的也是你儂我儂。
然而給外人看的,不過是畫皮。
隻要不是在複興監獄裏見麵,王頭和竇娟之間總是會有一場大吵。有時候兩人甚至會動起手來,王頭打起老婆也會下狠手。
這樣的一對夫妻,夫妻關係還久穩穩的維持這麼多年。外人看似穩固,實際上早已危機四伏。
半年前的一個初二,竇娟像往常一樣來到複興監獄。總是會開車去接竇娟的王頭,這一天卻因為監獄裏一犯人突發心髒病而忙的焦頭爛額。
王頭手下的葛福萊把竇娟接進複興監獄樓內,自己也忙著巡哨去了。單單一個人留守在辦公室裏的竇娟,真是無聊至極,想著幹脆離開吧,可是這個月的錢還沒拿到手,索性有等了一會。
還不見王頭回來,竇娟百無聊賴,打眼一掃辦公室裏的監視器,七八塊電視裏都是犯人監牢的鏡頭。
哎?
眼睛掃過其中一塊監視器,竇娟心驚一下,因為她在監視器裏看到一恨透了的人,宋德。
宋德關在單獨的獄房內,而且葛福萊他們都忙著救治犯病的那位,這半邊監獄也沒人巡邏。心思沒有多想,竇娟起身便去找宋德。
來複興監獄不是一趟兩趟,這裏的地形,竇娟早已背的滾瓜爛熟,從監視器裏看過宋德關押的位置,便能大致找到方向。
也就繞錯一條路,隨後人就來到宋德監獄門口。
關在牢門內的宋德百無聊賴,雙手搭在鐵欄上,輕哼著小曲。
耳聽一小跟輕步快速向自己走來,也沒拿眼睛看,心猜準時獄警又批準誰家家屬使用大紅門。
那大紅門就在宋德腳下一層,裏麵有誰使用,男女的聲音他都聽的清除。
這也是複興監獄裏懲罰犯人的一種方式,每日不能近女色,卻隔幾日就要聽到腳下有男女相會的聲音,久而久之非得憋出病來。
卻是那小跟腳步越走越近,猛然間一女人站在宋德麵前,正是竇娟。
“你個騙子!”竇娟凝眉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