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章:捅我刀子(2 / 2)

無論是蛇、是蟒、是蚺,沒多活一年,都是要蛻一層皮的。這層皮初時軟如魚肚,一月後硬如岩石,三月後硬如鋼鐵,半年後硬同鈦鋼,再過三月開始鬆散,之後又會逐漸蓬鬆,慢慢蛻皮。杜子明所說的成熟,說的便是蛇蚺身上這一層皮的硬度,恐怕達到了鈦鋼的程度,也就是一年當中蛇蚺外皮最硬的時候。

小白抵不過這條蛇蚺,也有很大原因是她周身蛇鱗遠不如這條蛇蚺堅硬,兩者相撞,小白受傷更重。

蛇蚺入地,一時半會不會再襲擊我們。

我當即問道:“你既然預料到蛇蚺要攻擊我們,幹嘛不先給我提個醒?”

如果不是我反應快上一分,杜子明剛才那聲所謂的提醒根本來不及給我躲避的反應時間,此時恐怕我跟那具行屍走肉都跑到蛇蚺的嘴裏了也說不定。

再仔細一想,杜子明要真關心那名柳派的俗家弟子,怎麼會到現在才問我他的事情,來的路上一路無語,他有多少問題都可以問我。

說白了,他那時就已經注意到蛇蚺在我們腳下活動。為了立下一個誘餌,這才先自己問我一句,隨後抓住霧氣中出沒的行屍走肉,以柳葉符咒將之當作傀儡控製,不聽的重複著那一句話,欲將我穩住。

“時間太緊,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能耐,還不至於損在這樣一條小獸的身上。可惜我剛才的偷襲低估了它,沒能一次得手。這樣絕好的機會,大概不會再有的。”杜子明說著,還有幾分失落。

他多半是憋著要害我的心思,剛才說的那幾句借口,連三歲小孩子都騙不過。

柳派門人本就精通於偷襲暗殺,蛇蚺雖然也會遁地偷襲的手段,可是這手段在柳派門人的眼中,恐怕是雕蟲小技。

別看我抓不住蛇蚺的行蹤,杜子明卻不一樣,不然他也不會早蛇蚺好幾步,提前設下誘餌,自己躲藏起來,這根本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暗算想要施以暗算之人的套路。

我進來時,心裏還猶豫要不要和杜子明通力合作。現在已是心思打定,除卻要防備著巫王和蛇蚺之外,杜子明也一定要防備著。

“是嗎?我看它應該不會再上剛才的惡當,我們還是再往裏麵走走看吧。”我說著邁步前走,可是步子幅度卻要比杜子明慢上不少,不知不覺已於他完全並排。

老實說,這條蛇蚺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關係,我對它肚子裏的元珠也沒有興趣。我真正的目標隻有一個,弄清楚巫王困住小秀到底是要做什麼,再想法將她救出去。

月兒在得知小秀被巫王擒獲之後,麵上雖然裝作堅強,但我知道她心如刀絞。不僅是她,我也一樣坐立不安。

就算今天不是杜子明突然提議,我也有打算自己再闖一次地下密室。

再有幾步,杜子明伸手將我一攔:“迎接我們的人來了。”

這話說的我莫名其妙。

此時卻見密室左右兩側,不知道哪裏來的瑩瑩火光懸掛岩石之上。火光照亮整個密室,我和杜子明佩戴的夜視儀受到強光照射,立刻綠茫茫一片,無法再用,隻好先將它摘下。

此時再看,密室中央還是那口棺材,兩旁散落著大粗鐵鏈。

忽聽棺材蓋微微側挪,一隻小手從內伸出。這隻手無意是巫王的。我忽然覺得眼睛酸澀,再一眨眼,巫王此時已站在棺材前麵,低眉橫目的看著我們。

與昨天全然不同,此時的巫王不再是幻象,而是實實在在的實體。

我心中大驚,急忙問說:“你把小秀怎麼了?”

巫王死時,身體裏的巫力被一分為四,加上肉身所睡棺材,一共是有五口棺材。這其中一口棺材中的巫力被九天玄女誤造成勾魂惡魄。自此巫王肉身就算怨念再深,單單憑借剩下的三口棺材裏的巫力,也不可能讓肉身蘇醒。

可她現在的的確確是肉身站在這裏,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找到了填補自己缺失巫力的辦法,恐怕就是小秀吧。

巫王並未開口回我,隻是冷眼閃過,雙手十指緊繃刹那,彌補密室的霧氣全部聚集在她的腳下,一直淹沒到她雙膝的位置。

“我還以為這次是我們占天時,她占地利,也算五五平均。沒想到天時地利都在她手裏,大意了。”杜子明額頭青筋冒出,手中柳葉飛旋:“實話跟你說,我原是打算做掉蛇蚺,就直接離開的,現在我不得已扯進你家的事裏,真要做出什麼不得已的事情,你可別背地裏捅我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