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多年前已經退休了,為什麼昨天又會到警局來?
也許就是為了換這張符咒吧。
我沒再多想:“我們去見秦醫生吧,她還等著我們呢。”
既然是呂警官交代她不要離開的,她自然是在等我們,而且等的時間也不短了。
法醫室的門少有的敞開著,就像是在等著我們進來一樣。
入內就見秦醫生正拉著一條藍色的隔斷布,在無影燈下正在解刨某具屍體。
大概是聽到我們進來的聲音,她撩開一點布縫隙:“你們過來了,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解刨屍體的危險係數,其實要比給活人做手術大。
給活人做手術,風險大多是直接是施加在病人身上的。而給死人做解刨,風險則是在自己身上。
雖然送來的屍體大多是經過冷凍處理的,但是有一部分屍體在發現時已經腐爛,細菌滋生。
若是解刨時一不小心連帶著自己也割傷了,有很大的幾率會造成細菌感染,即便是一個幾毫米的傷口,也會引發破傷風。
當年白求恩就是因為在手術中因為不小心割傷自己,而被細菌感染,兩天後便死亡了。
我和婉君不敢打擾秦醫生,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的等待。
有個三四分鍾不到,秦醫生簡單的收尾之後,帶著血淋林的手套從隔斷布後鑽出來。
不等我們開口,她先說到:“我聽呂隊長說,你們要離開了是嗎?”
果然她是被呂隊長留下來的。
婉君點點頭道:“這麼說你都知道了,我們這次來,是跟你道別的。”
“什麼道別不道別的,都住在一個城市裏,又都是同行。難道以後就不見麵了?”秦醫生笑著道:“再者說,就算不是因為工作。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偶爾不能出來聚聚嗎?”
這些隻是客套話。
秦醫生想必也知道東城分局和西城分局的對立關係。而特殊部門更是淩駕於這兩個分局之上,不管是東城分局,還是西城分局,上層都不希望自己的警員過多的接觸特殊部門的人。
好在東城分局的局長就是特殊部門的籌辦人,而曾警官在東城分局的人員和履曆也讓他贏得了一部分人心,比起西城分局這裏的情況,東城算是好很多了。
“說的也是,總覺得不在一起工作了,就好像會生分似的。”我刻意強調說:“如果你以後能調到東城就好了,我們曾隊長說你的屍檢技術是全國頂級的。”
“上次,上次在村子裏我見他也來了。他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樣,好像冷冰冰。我覺得自己跟他相處不來。而且我在這邊也已經習慣了。”
我剛才的話明顯是工作要請,秦醫生也顯然聽出來的。
隻是她沒有任何猶豫就否決了我的提議,讓我覺得有些難堪。
秦醫生以前隻在表彰大會上見過曾警官,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印象不印象的,她那樣說,隻能當作是一種借口。
婉君聽到秦小嵐醫生的話,略有失望。
因為她一直想著要把秦醫生和曾警官撮合成一對,現在看來,難度比想象中大的多,可以說是精衛填海一般。
話既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沒有什麼在繼續下去的必要。
我隨即道:“我看你還挺忙的,就不打擾了。”
“嗯,也好吧。我現在的樣子,也的確有點不方便。”秦小嵐醫生尷尬笑道:“你們記得給我打電話吧,如果有事情需要我幫忙,我不會推辭的。”
都是典型的客套話,此時說過,連承諾都算不上。
就這樣我和婉君從西城分局離開,坐上了來時的車。
“你幹嘛不想想辦法?”婉君有些生氣的砸了一下方向盤。
就知道身旁無人的時候,婉君會發火出來。
“砸壞了方向盤不要緊,小心砸傷自己的手。你也算是靠手吃飯的。”我打趣著說:“事情還遠沒有像你想象的那樣結束了。才沒有,隻是時候未到。”
“你怎麼說話這麼高深,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的確,我的確有事情瞞著婉君,但是現在卻不能跟她說,倒不是怕她泄密什麼的,而是我自己現在也沒辦法解釋清楚,隻能等待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