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到底是什麼樣子?
我見多了鬼魂,卻還沒有成為過鬼魂。
在鬼魂看來,這個世界又是什麼樣子?
我如此想著,睜開眼睛。
嗯,我並沒有死。
原因很簡單,哪有死後還能感覺到渾身肌肉酸痛的?
模糊的雙眼一時看不清自己的所在,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著。
“嗚......”
稍微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腳,一股鑽心的疼痛讓我瞬間從昏迷中恢複神智,我好像想起來的。
對了,我被一槍打穿了小腿,然後......這是哪?
左右看看,唯一的光源就是不遠處的蠟燭,但是蠟燭能照亮的地方實在是有限,不過空氣中倒是彌漫著一些讓我覺得肚子咕咕叫的香氣。
我順著來源的嗅過去,這才看到一張桌子上擺著一顆熟透的豬頭,外帶幾樣小菜。
這是供台,而供台之後隱約能看到一尊石像,隻是刻得什麼,我就看不清了。
也就是說,我人是在某個廟裏。
既有供台,又有石像,再加上隱約間沒有被豬頭香味蓋住的焚香味道,這些信息綜合在一起,我能想到的也隻有廟宇了。
隻是那些村民不殺我,反將我送到廟裏來做什麼?
透過窗縫往外看,天色早已漆黑一片。
如果我昏迷後婉君就已順利逃走,那她應該已經帶著賀文雲回到西城分局了,並且自那之後已經過了最少五個小時。
他們應該找的見我吧。
現場不會有我的屍體,所以警方肯定會到附近村子搜尋,找到我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也許今晚就能逃出去。
我反身過來,將腿盤的離眼睛近一些,腿上的傷口隻是被隨便用白布包紮了一下,那塊又髒又破的白布也已經完全被血染透,我腿上傷口並沒有愈合。
五個小時,如果是在過去,我的傷口在上古圖騰之力的作用下,早就應該愈合了才對。
最近我的恢複能力在直線下降,我一致認為是上古圖騰沒有恢複的原因,可是這幾日上古圖騰之力最少也恢複了原來的三成,應該會有一定效果才對。
比起關心腿上的傷口,我更加在意的則是自己的力氣。
從剛醒來開始,我就不斷的嚐試掙脫繩索,這種麻繩雖然結實,但是想要捆住我卻是不現實。
隻要我一用力......麻繩還是紋絲不動。
難道是因為我太虛弱了,發揮不了自己原本的力量?
應該是這樣吧?
那就隻能想別的辦法了,有什麼利器,有什麼利器可以一用?
我突然有些後悔將警服扔在萬國大廈了,警服上的警號牌其實就是一個很方便的割繩子器。
我環視左右,眼睛最後定格在烤豬頭上。
當然不是打算靠豬肉的熱量燙斷繩子,這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但是烤豬頭的確可以利用一下,因為豬的牙齒就是非常鋒利的利器,隻是大多數人想不到而已。
我拖著自己的雙腿往供台方向靠去,然後肩膀撞在供台上。
這種供台大多不怎麼穩定,一撞就歪,桌上的豬頭立刻滾到了地上。
“這麼大顆烤豬頭掉在地上雖說有些浪費,可你又不是送給我吃的,我幹嘛要心疼。”嘴上吐槽這著,背對豬頭摸到油膩的豬鼻,然後無往下摸索豬牙。
忽聞一聲:“誰動了本座的供品?”
“誰?”
廟裏隻有我一個人,聲音卻似就在耳邊傳來。
“還不住手?”聲音再次鑽入耳朵,我方才注意到發聲的來源。
來源竟是......石像。
我仰頭看向石像,果然聲音就是從它裏麵穿出來的,我的耳朵絕不會聽錯。
“什麼妖物?還不快快現身?”
“哼,敢叫本座妖物,你也夠有膽量。”石像再次說話道。
古來供奉仙神並不少見,仙身下凡的神話也層出不窮,可沒聽說過哪個仙神會降身在石頭雕像裏。
雖說聲音的確是從石像裏傳來的,卻讓我覺得更似裝神弄鬼。
如果要用科學解釋,隻需要在石像內弄個擴音喇叭,就能玩出剛才的花樣,並不神奇。
我不再理會它,開始拿豬牙齒磨蹭手懷上的麻繩,隻是弄打現在兩手都是豬油,萬分惡心。
“果然是大膽,把本座的座下郎君抓走不說,還敢對我不理不睬。”
座下郎君?這又是什麼說法?
座下童子的說法我倒是聽過,不過那指的是觀音聖座下跟隨的金童玉女和後來收的善財童子。
不過它說我將它的座下郎君抓走了,而我今天抓走的人隻有一個,也就是賀文雲。
所以說賀文雲就是它口中的座下郎君嘍?也不知道為什麼它會選中賀文雲這樣的殺人魔,不過我倒是可以理解賀文雲想躲它遠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