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太過緊張了吧?老劉幹笑兩聲,學呂警官的樣子摳摳自己的頭發,正要往店外走。
“警官先生。”
“還有什麼......啊......嗚嗚!!”
話未說完,轉變成一聲驚叫,驚叫未至洪亮,便被製止。
回頭的瞬間,老劉小腹便中了一剪子,修枝剪的剪麵寬大,瞬間刺破他的脾胃,胃酸倒灌進腹腔,下一秒就連脖子也被割斷。
眼鏡男的行動出奇的敏捷,力道也拿捏得正好,雖然割斷老劉的氣管,卻並沒有將傷口撕裂的太大。
除了腹腔裏倒灌的胃酸,脖頸的血也順著氣管在往下湧流,老劉的肺因為進入了液體,開始劇烈的收縮,他的嘴巴噴出血霧。
眼鏡男一邊搖著頭,一邊握住老劉的手按在他的氣管傷口上:“用力壓住。”
下意識的,老劉的求勝欲望讓他此時此刻隻知道按照眼鏡男所說的做。
他兩隻手互相重疊,按壓在漏氣的脖頸,而血從他的指縫之間不斷的往下溢出,僅僅是讓他勉強呼吸到了幾口空氣。
“你看過了吧?”眼鏡男眯起眼睛,順勢抱起一旁的骨灰罐:“你不該看的。”
“今天我又沒打算殺人,我殺他幹什麼?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你要是能阻止他多好?我就不至於動手了。”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說著什麼老劉聽不懂的話。
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個繩套,將老劉的雙腿套在一起。
“嗚......嗚嗚......”
除了支支吾吾外,什麼也做不了的老劉,眼睛死死看著眼前的文弱男生。
他將繩子往肩膀上一搭,用力拖拽起來,一百六十斤的老劉無力反抗,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道血痕,消失在花店後側的儲藏室門內......
“怎麼還不回來?”
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鍾,我有些不耐煩道。
“他說是把鑰匙丟在花店,不過我想也有可能是丟在了別的地方吧?他還在找。”
“那得找到什麼時候?要不然我們過去看看?”
“你看起來心神不寧的。”婉君翻看著手機信息:“再這等也挺無聊的,那我們過去吧。”
心神不寧嗎?我的確是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至於預感到的是什麼,我自己也說不出來。
“先去花店,老劉不在的話,應該就是去別的地方找了。”
我和婉君走過馬路,回到剛才的小區的花店門口,還是一陣花香,花店內卻不見人影。
“老劉不在。”
“不光老劉,那個店員呢?”我往花架後麵望去,腳下卻濕濕滑滑的:“這才幾點,就開始打掃衛生了?”
花店裏經常要搬運寫濕土或者肥料之類的東西,很容易弄髒地板,也許清洗是因為地板被什麼弄髒了吧。
我沒有多想:“看來老劉不在這,或許花店的小哥是幫著他一起找鑰匙去了。”
說著我正要出門,婉君卻一把將我拉住:“等等。”
“怎麼了?”差點因為腳下濕滑而摔倒,我問婉君的口氣有些不好聽。
“你看這是什麼?”婉君指著一旁的葉片。
綠葉的葉片上,有幾點紅色的液體,因為葉麵光滑,液體又未幹掉,還在上麵搖擺。
“這是......”我手指沾過嗅了一下:“......鐵的味道,是血。”
為什麼花店裏會有血跡?
為什麼地麵濕濕滑滑的?
我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快通知呂警官帶人過來!”
對婉君說罷,我順手抄起一旁的修枝剪,警惕的往花架後麵走去。
花店前半段有花香掩蓋,然而到了後半段,濃重的血腥味道便凸顯出來。
地板上擦拭的痕跡越來越敷衍,以至於花架地腳線的位置還能看到血紅的拖痕,痕跡一直往後延伸,延伸到一處木門內。
這種地方,一般是用做倉庫,或者儲藏間一類。
我慢慢將門拉開,一股血腥氣味鋪麵而來,我隻能用手肘擋住摳鼻。
小房間裏漆黑一片,另一側婉君拿著手機過來:“電話已經通知到了,呂警官說五分鍾......”
後麵的話,婉君已說不下去。
就算呂警官會在一分鍾後趕道,也已經來不及了。
狹小的儲藏間內,擺放著一張桌板,桌板上的人就算我不過去測他的鼻息,也知道他的呼吸已經停止。
因為他的頭顱與脖頸之間,插著一把巨大的修枝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