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老板?”婉君問說。
眼鏡男點點頭:“我就是個打工的,我老板有事回老家幾天,店由我看著。”
門麵不算大的花店,卻能雇的起人照顧門麵,看來這家花店的生意還不錯。
我拿出死者生前的照片,亮給眼鏡男看:“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啊,我就猜你們是來打聽她的。”眼鏡男點點頭道:“上回有個警察來,我就說過。她以前在我們這買過花,好像是送給誰過生日的。”
過生日送花嗎?看來死者的人際關係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遭,可能是呂警官派來的詢問的警察忽略了這條信息。
“這麼說,之前有警察已經詢問過你了?”
“對。”眼鏡男毫不避諱說:“來過兩趟呢。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好好一個就給......”
光看眼鏡男的樣子,還以為他是那種不太會說話的人,沒想到他嘴還很勤快,算是很能說的類型。
但是也不奇怪。既然是給花店打工,總不能隻會幹體力活,能獨立支撐店麵,肯定是要有賣花的口才的。
“那不打擾了。”
剛才問到的信息,我也沒感覺出有什麼重要的,又平白浪費口水和時間。
說著要離開花店,我聞著花香,隨口問說:“你這店麵是背陰的,花還能開的這麼好,很少見。”
“這很多話都是樣品,我們店有自己的花棚。也就門口的幾盆是在店內直接養的,以前開的也不好,不過我最近給它們用了一種新的肥料,效果不錯。”
開的最豔的幾盆花,就是門口的這幾盆,有一盆甚至花開出手掌大小,花香逼人。
花盆裏是棗色的土壤,應該是混過什麼增加鐵元素的肥料吧。
“謝謝你的配合。”再次告別,我們三人才出了花店,直接離開小區。
“現在做什麼?”婉君問我道。
“回警局。”
“回去?就這樣?”
不這樣,還能怎樣?
信誓旦旦的讓呂警官派人跟我前來案發地點,結果溜達了一個上午,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我也不想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可是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反倒不如回去再找秦小嵐醫生問問屍體的解刨情況,也許能再找到蛛絲馬跡。若是能有線索推斷出死者被賀文雲劫持的地方,或許又能開辟另一條線索也說不定。
心裏模擬著回去受呂警官白眼時的情景,來到我們停放警車的位置。
老劉卻一拍大腿:“糟糕,我把鑰匙給丟了。”
我和婉君都是做老劉的警車來的,一路上車鑰匙也在老劉一個人的手裏。
“丟哪了?有印象嗎?”
“好像是花店,我記得自己看花的時候,好像隨手把鑰匙放在店裏了。”老劉尷尬笑道:“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把鑰匙取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提議道。
“不用,幾分鍾的路,我馬上就回來。”老劉擺擺手:“綠燈了!”
眼見綠燈,他匆匆跑過馬路而去。
穿過十字路口,老劉有些著急,腳步一步接著一步,後來幹脆慢跑起來。
大概是六年前,老劉還在交警隊裏混日子。就在那時,他處理的一起交通致死案,被呂警官推翻成謀殺殺人案,當時他就覺得做警察就應該像呂警官一樣當刑警才對。
雖然後來經過幾輪選拔和調職,老劉進入西城分局,可他沒能如願跟在呂警官手裏。平日也跟刑事案件無緣,每周都在處理各種雞毛蒜皮的家庭瑣事。
今天是呂警官第一次讓他直接接觸凶殺案,雖然隻是帶路而已,他也希望能做好自己的工作。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工作,老劉還是出錯了,警車的鑰匙竟然能丟在花店裏。
他心裏懊悔,甚至是愧悔,心裏也還有幾分擔心。
要是在花店沒有找到鑰匙呢?鑰匙也有可能丟到別的地方,因為他記得並不是那麼準確。
要是花店的小哥將鑰匙藏起來呢?老劉心裏幻想著自己義正言辭,讓花店小哥交出鑰匙的情景。
他要是真的把鑰匙藏了起來,是不是可以以盜竊罪抓他?這才是警察應該做的事情吧?
回到花店門口,他定定神,整理好自己的警服,邁步走進花店內。
然而老劉所有的設想都沒能實現,花店裏那位戴眼鏡的小哥人似乎出去了,並不在店內。
他丟掉的車鑰匙,也正好好的躺在花架一旁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