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我注意到花架另一側似乎還有一名女性，而男死者的鬼魂就是在跟隨她。
“先說這件事吧。”呂警官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他的眼神卻對我十分不屑：“這位女性是這家花店的店主，姓李。”
“她是花店店主？”我記得秦小嵐說過，躺在法醫室的那具屍體才是店主。
“對，被她殺死的那名死者，也是這家花店的店主。兩個人是合作關係。”
呂警官的簡單介紹剛剛結束，一直低著頭的李女士眼淚淌著麵頰而下：“對不起，阿東，對不起是我殺了你。”
“李女士，你不要太過自責。在跟我們說一遍當時發生的事情。”呂警官安慰李女士道。
李女士擦掉臉頰上的眼淚，勉強點頭：“今天早上，我醒的比較早。就想著把這個貨架上的花都修剪一下。我正在修剪的時候，突然聽見背後有聲音，然後就看見一個連蒙著黑布的男人手裏拿著刀想要刺我，然後我在情急之下就......”
簡而言之，她是先被那名被她稱為阿東的男人襲擊，然後用修枝剪反擊刺死了對方。
我們腳邊掉落著碎掉的花盆，和扔在一旁的黑色麵罩，還有一個沾血的修枝剪。
案情看起來非常簡單，是一起正當防衛案件。
“屍檢報告拿來了嗎？”呂警官問我道。
我隨手將屍檢報告給他，自己則一直盯著道李女士的身邊。
阿東的鬼魂就在她的身旁一直看著她，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都是被殺者心懷怨念，正伺機報仇。
可是阿東的鬼魂卻沒有任何怨氣。沒錯，他明明就是被眼前這名女性殺掉的，看著殺他的人，他化成的鬼魂卻僅僅隻是普通的遊魂。
就算是他想殺李女士不成，反被李女士殺掉，好像罪有應得。可在人的思想裏，剛願意偏向自己，所以根本不存在罪有應得的心理。
很多著名的怨魂，都是連續殺人犯反被人殺死後所化，根本原因在於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也會被人殺死的結局，近而成為可怕的怨魂。
“喂，你這小子在看什麼？”
呂警官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搖搖頭道：“沒看什麼。”
“那這案子也沒什麼好調查的了，就是一起正當防衛，對方既然有殺人行為動作，就算被殺也算不上行為過當。”
一旁李女士似是無法接受呂警官的定論：“可是.......可是為什麼阿東要殺我？我們不僅是合作夥伴，還是男女朋友.......”
呂警官摳了摳自己好像半個月沒洗的頭發，能看見頭屑不斷往下落：“動機啊，之後調查肯定能查明白的。”
恰當此時，自動門傳來鈴聲。
這代表有客人入內，就見一名略顯肥胖的女性匆匆進來，一看到李女士，立刻迎上前去。
“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店裏出事了，就趕緊跑過看你。”
李女士哭腔還在：“我，我沒事.......可是阿東他......”
胖女人一聽到這，連忙轉向我問道：“警察同誌，搶劫犯抓到沒有？殺阿東搶劫犯抓到沒有？”
“你先冷靜一下，你是哪位？”一旁婉君幫我問她說。
“哦，我是小梅的朋友。我就在路口的一家公司上班。”
呂警官接話道：“是這樣的，殺害阿東的人，就是李女士本人。原因是阿東帶頭罩偽裝惡意人士，想要襲擊李女士，才被李女士反擊致死。你既然是他們的朋友，你知不知道阿東想要襲擊李女士的原因？”
胖女人一開始不相信，看向李女士。直到李女士點頭，她才歎氣說：“竟然是這樣。阿東竟然這麼做了。”
聽她的口氣，她似乎真的知道什麼內幕。
胖女人稍稍由於了幾秒，接著道：“我想原因是這家花店吧。”
“這是什麼意思？”李女士忙問。
“小梅你不知道，阿東上個月就開始找新的合作夥伴了。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是專門給人介紹合夥人的擔保公司，所以他還專門找了我。阿東說你照顧花的時間越來越少，手法也退步了很多。他根本沒辦法再和你繼續經營這家花店，所以想重新找個合夥人。”
“你......你說的是真的？”
看李女士不敢相信，胖女人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呂警官又開始摳起他滿是頭皮屑的頭發：“這不就是動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