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給我老實點。”我對坐進來的假道士道:“送你進了派出所,就跟我沒關係了。”
那假道士昨天挨了一頓毒打,今天倒是乖巧的很,自從坐上車就一直低著頭,嘴裏連個嘟囔聲都沒有。
“警察同誌,這小子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他坐牢才行!”禿頭男衝我罷,將車門關上了。
禿頭男不知道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這小子能不能坐牢,該坐多長時間牢,都是警察和法官來決定,跟我可沒多大關係。
我偷笑了一下,踩動油門,往村外開去。
車剛啟動沒多久,旁邊的假道士忽然伸了個懶腰,按下車窗玻璃伸出腦袋:“你們這些老不死的,看你爺爺我還不是安安全全的從你們手裏溜了?!”
我聽他這麼張狂,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摁會椅子上:“你瘋了?”
要是村裏的人聽到他說這些話,再把他給抓回去,那真是打死都不多的。
卻見假道士拍開我的手:“哥們謝謝哈,要不是你,兄弟我還真就栽了。你不是真警察吧?警官證我見的多了,你那個明顯不對。”
這假道士看起來是個慣犯,不過是瞄過一眼我的拿的證件,居然能分出真假來。
又聽他說:“給報個名字,等我回去之後,給兄弟發上一個紅包,道上規矩,該多少就多少,我絕不含糊。”
我聽著又好氣又好笑,順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光,不等他想反抗,有一指頭戳在他的脖子上。
他疼的直叫喚,我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口氣了:“兔崽子,你還看走眼了。我就是個警察,瞧你囂張的樣子,一會送到派出所,你可別得瑟的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我手鬆開了一點,那假道士卻道:“送我進去又能怎麼樣?我在村裏一共就拿了他們四千塊錢,都不夠詐騙罪的起訴底線,頂多拘留個十天半個月,你真當我害怕警察啊?”
詐騙金額一般要在五千以上才能夠起訴標準,這小子看來不是法盲,故意把金額壓在了四千多,巧巧的不夠底線金額。
雖然五千塊錢對城裏人來說不是大頭,他騙的卻都是村裏的老頭老太太,那五千塊錢還不知道是村裏的老人家怎麼攢出來的。
我還想再給他一巴掌,就見他整個人縮了起來:“警察打人可不對!”
我現在可知道那些村民為什麼想打死他,就連我現在也真有揍死他的心。
算起來也隻是在特殊部門掛閑置,就算不能把這小子打死,把他打成殘廢應該還可以。
要不是車已經使進了城區,我肯定停在路邊,先把他兩條胳膊給掰折了。
那小子見我不再對我動手,人更加得瑟,坐在副駕駛座也不安穩,還逗起了二郎腿。
我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一不小心差點開偏到岔路上,忙急轉彎改回原路。
這麼一甩尾,控製台的儲物盒被甩開了,那裏麵正放著我從女屍上拿回來的戒指。
戒指打了一個滾,正正好落到假道士手裏。
“把它給我放回去,你不配碰它。”我冷眼道。
他這樣的人渣,摸這枚戒指,簡直是對那名死者的侮辱,我心中一股怒火不由燃了起來。
那假道士卻未按我說的做,我抬手就想揍他,可卻看到他眼睛在流眼淚。
“你怎麼哭了?”我問道。
那道士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模樣:“你說什,什麼?我哭了?”
他抬起左手擦掉自己的眼淚,一時沉默無語。
他若不是抬起手,怕我也不會發現。就在他左手無名指上,也帶著一枚銀色戒指,那戒指比他手上的另一枚戒指僅僅大了一號。
落在他手上的戒指已經被燒毀了打半,但我對戒指的原貌還是印象深刻的。
我一把抓住假道士的左手,仔仔細細看了他手上的戒指:“你為什麼會有這枚戒指?”
這是一對情侶戒指,從做工到造型上,都透著濃濃的廉價感,卻偏偏就是一對。
“是嗎?”假道士低下頭:“額......”
他嘴裏好像在嘟囔什麼,我聽不太清楚。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你會戴著這枚戒指?”
“額......”假道士一臉驚慌的張嘴看著我:“啊啊!!”
他好像是吃了什麼怪東西似的,一下子變成了啞巴一樣,右手不斷指著他的喉嚨。
“你嗓子怎麼了?!”我一腳刹車,將車停在路邊,往他喉嚨裏看去。
忽見,他嗓子一起一伏,緊接著便是一陣抽搐,我心中惡寒之時,赫見他喉嚨裏飛出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