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曾警官兩人在辦公室裏對著那具屍體愁眉不展,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隻是眼睛直勾勾的頂著死屍,就好像要將他看活過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耳聽一聲:“誰讓你們兩個跑出來的?不要命了?”
眼見趙醫生推門入內,曾警官瞬身一個哆嗦,真是被她凶神惡煞的樣子給嚇到了。
“正辦案呢,你別添亂。”曾警官衝趙醫生道:“誰放你進來的?讓我出去好好罵罵她。”
嘴上說是不知情,可門外就一名女警守著,除了她還能是誰。
就聽趙醫生不客氣道:“是你們局長請我來的。”
“哈?”一聽局長的名頭,曾警官的氣勢立馬矮了半截:“他,他叫你來幹嘛?”
“你們的法醫還不能下床,住院樓又被封鎖了。所以你們局長就親自請我來做初步的屍檢。”趙醫生刻意加重“親自”兩個字,既然是局長邀請的,曾警官也隻有聽命的份。
我在一旁看著兩人似乎又要開始打情罵俏了,忙攪和道:“我和曾警官隻能初步斷定死亡的時間,還請趙醫生看看,有沒有其他方麵的線索。”
死者是外科主任,也就是趙醫生的頂頭上司。不過看趙醫生的反應,她似乎沒有將此人的死太過放在心上。
也許是兩人並不對付,也許是兩人根本不熟咯,也許是趙醫生性格就是這樣吧。
趙醫生點點頭,一把推開曾警官,然後帶著膠皮手套檢查起死者內外。
若是一般女性,在知道屍體死於抽出脊椎之後,肯定會胃酸返湧。趙醫生作為外科醫生,估計給人開膛的次數比世界上任何著名的連環殺手都多,所以並沒見她又什麼情緒上的反應。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即便沒有對屍體進行解刨,趙醫生還是非常專業的將屍體所有部位都細致了看了一遍。
隨後她脫掉手套道:“死因想必你們兩個人已經知道了。”
曾警官不敢回答趙醫生,衝我眨眨眼睛,示意我說話。
這兩個人真是天生的冤家。我無奈隻能回道:“是死於頸骨骨折導致的氣管受製吧?”
“嗯,看來你也是懂一點醫的。”趙醫生說道:“簡單來說他是窒息而死的,脊椎多半是在人完全死透之前抽出來的,所以全身神經還能做出一點反應。”
趙醫生觀察的要比我們細致,她指著屍體的雙手道:“他手指甲有明顯的外翻現象,應該是在痛苦之際,摳傷了自己。”
“摳傷?我可沒看到死者身上有扣傷的痕跡,你可別純粹臆測。這不是讓你推測病人病症呢。”曾警官嚴肅道。
卻見趙醫生再次戴上手套,麻利的解開了死者的皮帶,瞬時就將他的褲子脫了下來。
“你幹嘛?”
一個女人脫另外一個男人的舉動,怎麼樣都說不上雅觀,雖然那個男人隻是一具屍體。
趙醫生清脆的拍了一下手掌:“讓你看看我的判斷對不對啊!”
就見趙醫生手所指的地方,正是死者的大腿外根側,哪裏正好有三道血痕,自上而下明顯是扣傷的。
“好好好,你說的對好了吧。”曾警官十分無奈的回答道。
我和曾警官隻是大致檢查了屍體裸露的皮膚,也沒有想到要脫下死者的衣服進行檢查。但是有所疏漏,也的確證明趙醫生的水平很高。
為了緩和氣氛,我正準備誇一下趙醫生,此時我卻從屍體現在的姿態上想到了一副插圖。
我忙拿出手機撥通樂樂的電話,這張插圖我隱隱約約記得是在阿雪房中見過,圖畫上的人姿態與死者現在的形狀太過相似,隻是我當時不過隨意掃了一眼,並沒有記住全部的能容。
聽樂樂接了電話,我便問道:“你回去沒有?”
“已經回來了,我也瞞過她們了,你放心休息。”樂樂回道。
“不不,我不是問這件事情。”我忙再道:“你道阿雪的房間找一本書,我記得是在書架的第二排,第四本書的第五十五頁,拍一張照片給我。”
因為有上古圖騰的輔助,我本不算好的記憶力,在某些時候總會記住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發生這件事,又因為趙醫生的折騰引起我的聯想,我記住的這個頁數根本毫無價值。
書是前些天我在找應對方丈法陣的方法時看過的,頁數也是因為那張圖片太過刺眼,偶然記住的。
沒有兩分鍾,手機傳過來一封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