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醫院比較簡單,現在醫院裏由我幾十號同事。”說著曾警官便跑出衛生間。
“喂!”我還沒來及的說話,他人已經不見了,光留我一個人坐在輪椅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很快廣播裏便傳來任何人不得離開住院樓的廣播。現在不是探病時間,所以不存在牽扯家屬的問題,再加上是住院樓,封鎖起來難度並不大。
我想要離開衛生間,要麼乖乖等曾警官想起我,要麼就自己走出去。
我這人平時比較喜歡等待,但是讓我“消受”著衛生間裏消毒水加熏氣等曾警官回來,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想到這裏,我從輪椅上站起來,準備拿輪椅當“兩隻腳”用以保持平衡。
誰成想這輪椅太過劣質,一沾水反倒變得更加滑了,我還沒怎麼用力推它,它就一溜煙滾向了屍體。
“不好不好!”這可是破壞現場。
我趕忙上前想將輪椅拉回來,誰成想輪椅上的一根螺絲正好鉤住屍體的衣服。我一用力竟連帶著屍體一起拉拽了起來。
屍體軟趴趴的從馬桶上翻落下來,如同一團爛泥一樣躺在濕漉漉的地板上。
我將輪椅放在一邊,半跪在屍體跟前,再看他的死狀。
人死之後二十分鍾就會出現僵化現象,兩個小時肌肉會完全死去,屍體便由此變得直愣愣和硬邦邦。
這具屍體死亡的時間雖然不能準確推斷,但是從我直接目擊到凶手這一點上看,他死了也不過十來分鍾,所以身體還保持著柔軟並不奇怪。
奇怪的擇時他現在躺屍的姿勢,剛才看著還有一米七幾的身高,隨著身體的跌落,竟然縮短了十來厘米,肚子上的衣服完全褶皺在了一起。
我瞬時解開他的衣扣,就見褶在一起的不僅僅是衣服,還有他的肚皮。
耳聽衛生間外腳步聲急匆匆趕來,曾警官推門而入:“抱歉抱歉,把你忘在這裏......”
眼看屍體躺在地上挪了位置,曾警官連忙上前:“你怎麼亂動現場?”
“那都是小事,我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了。”我說著,用力將屍體翻了過來,背朝向我們:“他的脊椎被抽走了。”
“脊椎?”曾警官忙摸了一下屍體的背部:“的確是少了一截。”
人的身高除了靠腿長之外,另一個決定因素就是長短。而支撐著人身體上半身挺立的也是脊椎。
我接著說道:“脊椎直接連接著腦骨,想要獨獨取出脊椎,必須先要破壞兩者連結的位置。”
“脖子是嗎?”曾警官伸手摸了一下屍體的脖頸:“是碎的。”
“凶手是用外力直接捏碎了死者的頸骨,然後從他的口內直接將脊椎骨抽了出去。”我分析道。
看死者口腔內有不少血痕,應該就是脊椎被抽出時刮傷的。
“所以你聽到的鼾聲,其實是......”
“他脖子被捏碎後人並沒有立刻死亡,凶手用某種工具從他口中抽出脊椎骨時,他因為無法呼吸,喉嚨發出的抽搐聲音被我誤會了。”
也許法醫解刨屍體之後,我們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暫時隻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人......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曾警官眉頭緊鎖:“再凶殘的殺手我也見識過,這樣殺人的方式,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我也一樣。”我歎了口氣道:“我在發覺屍體的死狀之後也考慮過會不會是亡魂複仇做出的好事,但是這裏根本沒有任何亡魂出沒過的跡象。而且我還親眼看到了凶手逃跑時候的樣子,所以隻能肯定是人做下的。”
這個殺人凶手的殺人方式的確殘忍,但是他的行為並不像是純粹為了取樂。他之所以要取走死者的脊椎骨,肯定是有某種目的的。
是什麼目的呢?
我拍拍腦袋,仿佛答案就在眼前,我卻說不出來。
耳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多,整個住院樓都因為剛才的廣播沸騰起來,即便是隔著一堵牆壁,我也能聽見外麵的人在胡亂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氣。如果凶手沒有及時離開醫院,那麼我們就像是甕中捉鱉一樣,隻需要一個個人排查就好。如果他已經逃離,那麼大家再怎麼心急,也於事無補。
衛生間的門又一次被打開,這次推門的卻是個女性,看她立正的樣子,應該是位女警。
“曾隊長,三樓剛才有人報告,發現了一具屍體。”
“又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