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要這麼多人的壽命貢獻給自己,要麼是想長生不老,要麼是死關在前,希望能延長自己的壽命。
張朝文無疑是後者。
而張朝文所謂的星宿之謎,是那星宿陣法根據星宿排列不同,效果也會有所轉變。他雖然能建的出陣,卻不懂陣理,自然也無法啟動吸收壽命的陣法以延長自己的壽命。
聽我說罷,張朝文的眼神再變,我隱隱能感覺到一絲殺意,但是殺意轉瞬即逝,不知道是張朝文放棄了殺我,還是暫時掩蓋住了殺意。
見他又笑道:“果然先生是高人,那既然先生已經知道了。我就不瞞著先生,醫生說我大概還能活半年。”
騙人,他說的如此不坦然,隻能說明他的命關已經不遠了。
又聽張朝文道:“我已經說了實話,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如果先生告訴我,那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而且我可以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
張朝文這話說的平靜,但我能從他隱約抖動的手上看出他的激動。
其實我看的出,張朝文骨子裏還是很有文人氣息的。既然他的雙腿從小就殘疾了,他也就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
但是這樣懂得珍惜的人,偏偏要失去最珍貴的生命,那對他而言應該算是最大的打擊了。
其實更大的打擊在後麵,我平靜道:“那是我騙你的,星宿之謎我並沒有解開。”
“什麼?”張朝文露出的表情,我從未在其他人的臉上見過。
根據我拚湊出來的情報,張朝文和方丈之間的關係密切,而方丈似乎又與江原相熟。我估計指導張朝文布下星宿陣的人應該就是江原。
江原在張朝文建造星宿陣的空閑時期,得知阿泰嗜血的消息,然後去了我們村裏。之後一連串的事情打亂了江原的計劃,還讓他回到省城後中毒瘋癲了一段時間,現在江原已經處於完全隱匿的狀態,連我都好不見他,更不要說張朝文了。
我猜想方丈多少也知道一些風水術,應該能指導張朝文才對。但是方丈那種無利不起早的性格,絕不會把這個關乎張朝文姓名的方法輕易交出來,所以他還會托張朝文一段時間,直到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至於我,那星宿的排列雖然困難,但是隻要我和陣法高手阿雪聯手,應該很快就能破譯星宿排列。我之所以說自己是騙張朝文的,是因為如果他動用的陣法,那陣法方圓十裏的所有人都會源源不斷的給張朝文提供壽命。
犧牲幾萬人的壽命,隻為了讓一個人多活些年,真的值得嗎?
我看不值得。
“你騙我?”張朝文控製著輪椅後退了兩米,好似害怕血濺到他身上一樣:“你知道你背後有幾把槍嗎?”
“老實說,我之所以要和你見麵,是真心想看看能不能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結束我們敵對的關係。”我不由的歎了口氣:“可是看到你之後,我已經確定我們的矛盾是無法解決的了。”
在來之前,我還抱著一絲希望,如果張朝文隻是希望能延年益壽,那我還能想辦法弄點靈丹妙藥,完成他的心願,讓他放棄繼續使用陣法,我和他之間的矛盾自然也就消除了。
可是張朝文卻是要用陣法續命,他的命已到鬼門關了,我也想不到任何的辦法幫助他。所以張朝文一定會使用陣法,而我也一定會破壞陣法,我們之間的關係隻會比現在更早。
“無奈啊。”我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張朝文被我氣的無法正常呼吸,隻能衝著身後人不停的揮手。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身後那些人握著的手槍都已經安裝好了滅音器,見張朝文下令,幾把槍立刻對著我扣動了扳機。
如果我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用手槍擊殺我,隻是扣扣扳機的事情。
但是我心中已經有了防備,再想用槍殺我,就沒那麼容易了。我心中分神,惡念分身瞬間出體以上古神獸的皮甲擋住子彈飛來的方向。
槍聲停止,惡念分身再回入我身體,而我的受傷則多了一把子彈。
我將還在冒煙的彈頭直接扔在了地上:“今天真是打擾了。”
好聚好散,再不相見,我跨步準備離開別墅。
身後張朝文卻道:“你真以為我會這樣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