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猛然一下覺得豁然開朗,很多連不上的謎團也都連上了。
我對曾警官道:“這家夥殺人恐怕不是最近才開始的,他還有個伯父之前也在殯儀館裏打工。”
現在覺得一切都相通了。清秀男的工作,應該是他的伯父,也就是租給我們房子的老頭給安排的。之所以這兩人要進入殯儀館工作,隻因為殯儀館是處理屍體最方便,也最安全的地方。
清秀男的伯父我接觸過很多次,那人生性膽小根本不敢做殺人的事情,所以他進入殯儀館工作也全是為了給清秀男做掩護。
還記得我在殯儀館裏找老頭時,是因為老頭進入警局帶走了一位大媽的屍體準備火化,當時的過程與今日何其相似?
而且當時老頭所在的殯儀館別館裏擠壓了不少的屍體沒有直接送去火化。當時我雖然好奇,但沒有往心裏去,現在想想老頭那麼做大概是為了混淆視聽。
如果隻火化一具屍體,那麼很容易知道火化的是誰。若是十具二十具屍體同時送來火化,那麼多添上一具兩具的,很容易蒙混過關,更何況火化屍體的工人中還有一個自己人。
清秀男殺人的興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總之老頭很清楚清秀男可怕的興趣愛好,他沒有選擇揭發,而是主動幫助清秀男隱藏。
但是屍體能夠隱藏,死魂依舊會找上門來報仇。我想清秀男很長一段時間都遭受到冤魂索命的困擾,這時老頭想到了他的雇主之一,也就是方丈。方丈則故意刷了手段,一方麵給清秀男平安符驅鬼,一方麵平安符又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失效。這樣一來二去,方丈掌控了清秀男,也就近而掌控了老頭。
話又說回來,老頭曾誣陷我們殺了一個送外賣的小哥,那小哥的手機在別墅裏,人卻失蹤了很久,算到現在應該有快一個月了。我現在猜測,那小哥估計已經死在了清秀男手裏,而且已經變成骨灰,不知道撒在何處了。他家人至今還盯著我們,如果不是警方有監控,恐怕別墅早就再次遭殃了。
這些推測我不能跟曾警官全數說出,隻能挑其中不涉及方丈和我的部分講了個大概。
曾警官聽後一遍點頭,一邊對清秀男道:“你伯父對你倒是盡心盡力。如果我們猜測的沒錯的話,你之前殺人從沒露出過馬腳,為什麼這一次會遺留下一具完整的提示,還砍下了九個人的頭顱?”
可不是。有殯儀館的工作作為掩護,清秀男完全不用擔心處理屍體的問題,他為什麼會故意殺了一個人之後,還將他埋在了別墅的地下室?
大約是明白自己已經被我們看穿,心中也沒有再隱瞞的意思。清秀男道:“殯儀館裏原本負責和我倒班的家夥,晚上加班時莫名其妙死了。新調派來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看我不順眼,老是盯著我,還弄了一個名單表,搞得我沒辦法再按以前的步調做了。”
原來如此,這事說到底還和我有關。我和曾警官先前在殯儀館裏遭遇蠱蟲襲擊,結果有個焚屍爐的操作工替我們頂了鍋,最後被蠱蟲分食而死。按照時間計算,這人應該就是清秀男說的那位。
我再問清秀男道:“雖然你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焚屍爐了,但還是壓抑不住自己殺人的衝動是嗎?”
“是。”清秀男一笑道:“如果你們殺過人的話,大概會明白那種感覺。看著一個生命在自己眼前慢慢窒息,消逝!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主宰一樣,能主宰另外一個人的生命,不就是神一樣的感覺嗎?
“你病的真不輕。”曾警官道
清秀男不屑的看了曾警官一眼,又接著說:“我再也忍耐不住,殺了一個人。殺人的時候我也沒考慮那麼多,可是當人死了之後,我還是必須要考慮屍體該怎麼處理。然後我想到了小區裏的鬼屋。”
也就是別墅,在我們一家住進別墅之前,別墅被小區裏的人稱之為鬼屋。前幾位住進別墅的人,有的死於非命,有的則患上了重病。雖然後來原因被我們找到,並且解除。但是十幾年來早就的固有觀念,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所以至今別墅外也很少有人靠近。
“地下室的洞是你殺人之後才挖的?”這家夥是地鼠嗎?激情殺人之後,那麼快就弄出了個洞來。
他搖搖頭道:“洞是我早就挖好的,有一年多了。當時我想著警察可能會找上門來,所以先挖了一個洞,好脫身逃跑。誰成想一年了,警察都沒有敲過我的門一下,真是沒用到家了。”
清秀男掛著嘲笑的看著曾警官,曾警官無意和他做這種賭氣的遊戲,並不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