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殯儀館的?”我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訝。
“是殯儀館的專用製服沒錯。”曾警官仔細確認道。
清秀男覺得這樣被抓著衣領很不舒服,身體用力往後一靠,從曾警官的手裏將衣領扯下。
“沒見過衣服?還是沒見過殯儀館的衣服?”清秀男臉色十分難看。
曾警官深吸一口氣,抓著清秀男的肩膀一把將他拽了起來。曾警官個頭不高,力氣真是不小,果然是實幹派的警察,身體素質方麵的訓練一點也沒有落下。
“小子,我直接跟你說吧,你犯的罪絕對夠死刑了。”曾警官一臉不屑道:“就算是你主動交出證據,我也不能算你戴罪立功。索性我幹脆直接把所有的證據查出來,省得你在抱什麼希望。”
說話間,曾警官伸手在清秀男的口袋裏掏了一把,拿出了一串鑰匙。
我還是頭一次見曾警官麵對犯人,本以為他是一個知書達理派的,沒想到他的善惡觀這麼正,對待犯人一點也不手軟。
曾警官拿著鑰匙看了一圈,選中了開家門的那個,轉而問我道:“這小子是在地下室讓你碰見的,還是後來進來的?”
“應該是聽到我進來的響聲,才匆匆趕下來查看的吧。你問這個幹嘛?”我問曾警官道。
曾警官看著清秀男的眼睛,絲毫不必然道:“我猜這小子不是住在一樓,就是住在頂樓。既然你弄出一點聲音,他緊接著就下來了,所以應該是一樓吧。”
小區裏所有單元樓的地下室都是隨即安排的,所以外人是無法猜到那間地下室是哪個樓層哪個住戶的,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有心人盜竊。曾警官前兩次來小區調查時已經很清楚這一點了。
清秀男咬緊牙關不打算說話,可他那想躲避的眼神已經告訴曾警官,他的推理是正確的。
“走吧,到這小子的家裏看看。”曾警官饒有興致的晃晃手裏的鑰匙串。
清秀男的雙臂被我卸脫臼了,所以走路也無法保持平衡。看曾警官要到他的家裏去,清秀男死活不願意邁腿,我幹脆拎著他衣領將他拽了起來道:“你要不好好走路,我就一路拎著你。”
其實我可以選擇更簡單的辦法,比如扛著他什麼的。但是這家夥不知道有什麼心理問題,要是他衝著我後背或者屁股咬一口,我可受不了。
被拎著是一種極端不舒服的姿勢,清秀男也不想多體會這種體位,隻能要我放下,乖乖在跟著我們來到一樓。
曾警官也沒有開口問清秀男,畢竟這一層隻有兩間屋,一間一間試就行了。
剛試第一間,“啪嗒”一聲門鎖便打開了。曾警官的運氣真是我遠不能比的,換做我即便是二分之一的幾率,也要猜兩次吧。
我將清秀男推進屋裏,找到開關點亮了屋燈。
出乎意料,我還以為這小子的屋子會亂成一團,沒想到十分幹淨。走到灶台跟前看了一下,不僅碗筷放的十分整齊,連水池裏都打掃的幹幹淨淨,一點菜絲都沒有。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雙麵人生吧,這小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對衛生和住宿環境的要求顯然比我要高不少,對比地下室裏的情景,根本是地獄與天堂。
曾警官環視的客廳一圈,沒看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對我道:“你看著他,我去裏麵找找看。”
“放心。”我點頭示意曾警官安心去找證物,任憑這家夥有點小聰明,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去。
不像曾警官,我對搜集證據什麼的並沒有興趣,隻要這小子得到應有的懲罰,那些冤魂什麼的不再找我,我就算大功告成了。
正想著,我眼睛掃過電視機下的一張照片,登時目光被這張合照吸引,上前將照片拿了起來仔細看了起來。
確認無誤,我問清秀男道:“照片裏這人是誰?”
“是我伯父,他已經死了。”清秀男大概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機會了,這次回答倒是爽快的很。
照片裏這人竟然是清秀男的伯父,這還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我們租住的別墅最初是通過中介公司找到的,當時別墅還有一個名義上的屋主,是個奇怪的老頭,照片上與清秀男合照的人便是這位老頭。
這老頭雖然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角色,但他卻和鷹鉤鼻以及方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在方丈殺掉他前,他曾跟我坦白了大部分的事情,包括他和鷹鉤鼻已經方丈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