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貿然讓王月帶著船主離開,必定會迷路在白霧之中,那將是最危險的情況。
跑不成,隻能守。我從口袋裏將最後幾張驅鬼符拿出,咬破手指以血代朱砂紅,利用周遭幾顆小樹,布下簡單的陣法,暫時護住王月和船主。
“有符咒在,它們暫時還不敢臨身,你們千萬不要踏出陣法。”
“那你呢?”王月擔心道。
想要學蠻牛硬闖白霧,在這無法辨識東西南北的白霧中根本行不通。唯一的解法,隻有破除霧氣之源。
我隔著陣法衝王月一笑示意她安心:“等我回來。”
說話間,我將惡念分身分離出體,引著他進入濃濃白霧之中。
一如白霧,我才發現霧氣遠不如我想想的厚實,隻是薄薄一層而已。兩三步跨過便已經來到了河岸邊緣。
霧氣雖淡薄,鬼氣和怨氣卻更加濃盛,足可見源頭就在河水之下。
我剛才還說這些水鬼絕不可能追我們上岸,這才沒幾分鍾就自打臉了。
“喂喂喂,你叫我出來幹嘛?”惡念分身打著嗬欠問道。
這家夥果然是我的另一半,把我玩世不恭的那一麵全都學去了,而且還不會看氣氛。
懶得理會他,我自己先向河邊靠去。如果河下純粹隻是鬼魂彙聚而成的怨念,我或許可以獨自將它鏟除。
怕就怕並非是怨念這麼簡單。
如我先前所說,如果是溺死之人的鬼魂彙集成怨氣浸染了整條河流,那麼它們的影響範圍也應該隻能在河中才對,怎麼可能會擴及到岸上。
我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答案,隻是我暫時還不敢確信。
隨著我離河水越來越近,河水中的景象也越發看的清楚,隻見離岸邊不足五米遠的水下,無數魂魄如同水中蛟魚一樣圍著某樣東西團團打轉,鬼氣與怨氣之源正在那裏。
“那是什麼呀?”不知道什麼時候惡念分身也跟到了旁邊。
說話間,不等我反應過來,惡念分身手裏一顆石頭衝著水中鬼魂聚集之處飛射而去。
石驚鬼魂散,鬼魂就像受到驚嚇的魚群一樣迅速四散,展露出它們圍繞東西的真容。
一口紅木箱棺,箱棺之上怨氣聚形,眼看是個年紀不大,個頭不高的小女孩形象。
“小......小秀?”若不是在這種距離,看清她的五官,我根本不敢相信這小女孩的相貌竟然與小秀一模一樣。
“她在不是你們家那小姑娘呢。”惡念分身衝著我額頭一記腦瓜蹦,疼的我立刻眼淚流了出來:“小心了,這家夥身上的怨念連我看著都害怕。”
惡念分身話音放落,紅木箱棺上的小女孩如水中倒影一般隨波消散,水麵立時恢複了平靜,連一丁點的水花都沒有。
暴雨之前,總是異常寧靜,我揉著額頭戒備起來,可是心中的疑問卻無法平靜。
一隻腐爛手臂抓住河岸,緊接著一隻接著一隻手臂,一影連著一影,恍如千軍萬馬一樣的腐屍水鬼從和水中爬上河岸,無比龐大的怨念瞬間將我和惡念分身吞虐其中,周遭隻能聽見鬼哭魔嚎。
退以無路,隻能一戰。
我和惡念分身四目對視,因為本就是自己與自己,自然比誰都了解對方的特性。
當即惡念分身衝殺上前,施展上古圖騰的狂獸之力,摧枯拉朽一般衝擊無數腐屍水鬼,而我則在其身後以爆符和火符驅趕他左右撲上的水鬼。
水鬼無法突破惡念分身的狂力,又有我阻擋上岸的其他路徑,暫時岸上無虞。可是水鬼數量好似無窮無盡一樣,無論多少水鬼散屍倒在我和惡念分身之前,又由更多水鬼衝上河岸,前赴後繼。
操控一切的紅木箱棺遠離河岸,我試著以勁逼射爆符破壞紅木箱棺,可再怎樣刁鑽的角度,都會有水鬼及時躍出以腐屍身軀阻擋,雖然腐屍身軀會被炸成肉渣,但紅木箱棺卻不受絲毫的影響。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惡念分身一不留神被一隻水鬼刮傷手臂,勃然大怒之下,連帶著我體內的上古圖騰之力一並被他操控運用,周遭恍然出現一隻上古神獸的幻象。
巨足一踏,地動山搖,水鬼腐身本就不結實,被這狂暴一擊,衝的四分五裂,盡數落回河水之中。
即便是遠離河岸的紅木箱棺,也受到衝擊影響,箱蓋楞是被掀開一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