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丈要孕育某種生物,必然要調集陰陽之氣,又必須保持陰陽平衡才能成功。
他設下這血池,無論怎麼看都是調節陰陽的一種法門,而在血池之內怕就是他正精心孕育的生物吧。
我感慨之餘,開道眼再看血池。隻見血池之中魂影如魚翻滾,而血池之上更是有數十隻魂魄似是被什麼束縛著,掙紮著想要離開。
忽然,血池正中有了某種動靜,隱約能看到氣泡慢慢脹氣又再次破裂。突然,魚躍而出一個生物的影子,撲拽住一隻魂魄緩緩拉入血池之中,魂魄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逐漸沉沒其內。
“剛才那是什麼?”我趕忙問阿雪道。
卻見阿雪正在和小秀說話,反問我:“什麼是什麼?你看到什麼了?”
血池平坦入鏡,池內連個水花波紋都沒有看到,仿佛剛才所見都隻是我的幻覺。
我拍拍自己的臉頰,剛才所見雖然詭異非常,但完全合乎情理。這些魂魄都是用來喂養池中某個生物的食物,所以我看到的景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阿雪見血池沒有動靜,隨即問我道:“既然知道了血池的存在,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潛入城隍廟裏靠近看看?以天煞地氣,陰陽滋養的東西,絕非一般邪物。”
“本來還想著照照四象相守陣到底鎮壓著什麼,我看這陣法根本是用來壓製血池裏的魂魄,以使它們無法逃離。”從東南西北四角對應四象相守,血池之上禁錮魂魄逃走的力量恐怕就來自於四象相守陣。
能想到以正道陣法做惡,方丈不僅見識卓越,而且思維異常敏捷,真不是一般的敵手。
“去還是不去?”阿雪再次問道。
“去,不過我想我們不需要原路返回了。”
阿雪不解,從山丘頂到城隍廟,高度沒有一千也有五百,我們修道增強的肉身雖然能應付一半的高度,可以自由上下。但麵對上百米的高空,還是隻能望高興歎。
我慢慢挪動到崖邊,崖口的風遠比我想想的要大,差一點沒有站穩。
“你帶小秀過來看,小心一點。”我衝阿雪招招手。
雖然阿雪滿麵不解,還是聽話的帶著小秀靠了過來。直到走近,阿雪不由一聲驚歎。
“這是橋嗎?”
“大概是。”我小心翼翼的蹲下,伸手敲崖口處連接的一座透明長橋,叮當一聲,應該還算結實。
這橋是以鋼化玻璃建成,從高空連入城隍廟中,如果不是站在這個位置,根本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阿雪又驚又喜,心中還有疑惑:“你怎麼知道這裏有一座玻璃橋?我根本看到。”
“因為我想不出方丈是怎麼通過荊棘叢的。”我回答道:“方丈身上佛道雙氣皆有,如果他直接靠近血池,相比會擾亂血池中本已非常平衡的陰陽雙氣。所以他必須要得找一個遠離血池,又能觀察血池的地方。除了這裏我想不到別的地方。”
就象我選擇這裏鳥瞰城隍廟一樣,方丈也是因為選擇了這裏才會在半山腰設下荊棘叢。以方丈的佛法,破開荊棘叢通過並非難事,但是我們上來時可沒看到荊棘叢有半點認為破壞的跡象,所以方丈一定另有辦法上到崖頂。
我隻是尋著這個思路,在崖頂尋找可能的通路,結果卻發現半空中有星光閃爍,這才發現是有一座透明的玻璃橋淩空建造。
既然能推斷方丈和張朝武是一夥的,那麼借由張朝武公司的勢力建造出這樣天馬行空的鋼化玻璃橋,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我先上去試試,你們隨後再上來。”這橋看起來堅固,但是腳不踩上去,也沒辦法實際判斷。
我深呼吸了幾口,腳慢慢的踏上玻璃橋。橋的角度看起來可怕,實際上踩上去卻頗為平緩,而且玻璃表麵還有特殊的紋理增加摩擦,走起來遠不如我想想的難。
“阿雪你和小秀也下來試試。”我感覺這橋應該是能撐住三個人重量的,這才讓阿雪跟著下來。
小秀早就迫不及待,這樣的橋對她而言,就像是夢幻之中的情景一樣,橫空而過,穿雲過月。
隻是橋的盡頭卻不是夢幻的王國,而是大惡魔的地獄之地。
我打頭繼續往前走,血池在月光之下也越來越清晰,血的顏色印滿我的瞳孔。我想我終於接近方丈陰謀的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