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兩天王月總是和樂樂在一起,還時不時的神秘消失,原來兩個人是在背著我商量這件事情。
我倒不覺得生氣,是意外大於生氣。自然也不是生王月的氣,而是在氣樂樂。
她要在,我現在還能先說服她,再讓她說服王月,現在可倒好,她拍拍屁股走人了,把爛攤子扔給了我。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我多希望王月能有那麼一絲猶豫,然而她卻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現在自己再對王月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因為王月溫柔起來都聽我的,倔強起來我得什麼都聽她的,不能有任何違背。
這件事上,她顯然已經是不打算再做任何多餘的考慮,已下定決心要學滴血成行了。
這頓飯我吃的一點胃口也沒有,就等著王月離開飯桌。
見她收拾起碗筷進了廚房,我趕緊抱起小秀進了我的房間裏。
小秀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爸爸的床一點都不軟。”
“軟不軟的不重要,你媽媽她怎麼突然想學滴血成行嗎?”我問小秀道。
“不是突然,這幾天幹媽一直在問我滴血成行的練習方法,媽媽和幹媽不讓我告訴爸爸而已。”小秀撅嘴道。
“啥?”我點了小秀腦瓜一下:“你竟然聽她們的話瞞著我?”
“我做錯了嗎?爸爸?”小秀頭低了下來,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要掉眼淚了。
我趕緊道:“沒有,沒有。我就是不明白,你媽媽真的能學滴血成行嗎?”
小秀搖搖頭道:“按照我學的辦法,媽媽會丟了性命的。幹媽是這麼說的。”
“那她還要學?”我一時理解不了王月的思維回路,樂樂都說她會死,難道她是要去找死嗎?卻聽小秀緊接著道:“幹媽說,媽媽要學的話,得用另一種方法。幹媽還說,媽媽的肉身是死而複生後重塑的,也隻有她才能學會我的滴血成行術,練習的她把方法已經告訴我了。”
“原來是這樣?”我剛才皺起的眉頭舒展了一些,樂樂研究了小秀的滴血成行之後,找到了其他的學習辦法,王月這才決定要學。
看來王月真不是一時衝動,樂樂也沒有把王月帶到火坑裏。
又聽小秀道:“幹媽說,今晚是黑狗夜,隻要今晚準備好需要的東西,媽媽就有七成的幾率學會滴血成行。”
“七成?剩下三成呢?”
“會屍骨無存。”小秀根本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說的漫不經心,卻一字一字的敲穿我的心。
“具,具體的方法是什麼?”我說話有些結巴,心裏還在不停的想著一旦失敗會出現的情況。
“我想想哦。”
“嗯,小秀一定要想清楚再說,千萬不敢忘了步驟。”我叮囑小秀,又不敢催她,生怕嚇到孩子,讓她記憶有了偏差。
“對了!幹媽說先要弄來屍油,說是在黑狗夜裏有用。”小秀掰起了一根手指。
這個我已經想到了,一聽黑狗夜做法,我就知道屍油少不了。
黑狗夜在行家話裏叫黑狗血淋月夜,這其實是個傳說。天狗吃月亮的故事全國各地有各種的演繹,偶然發生月食,被古人認為是天狗吃月亮。和這個天文奇觀相對的,是一種被雲南等地百姓稱之為黑狗血淋月的天象。傳說是月亮上住著的吳剛會在這一天殺掉想偷吃月亮的黑狗,用黑狗血淋在月亮上,這樣就能嚇到其他的天狗,保證月亮三十年不受和天狗侵犯。
掐指一算,今夜的確是黑狗夜,屆時天月現血,百鬼出行,得用上屍油做陣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樂樂應該也是特意選擇在今天離開,甭管她有什麼仇家,有什麼惡魂纏身,今夜都會被血月吸引,無暇顧及她。
“其他的呢?”我繼續問小秀道。
“其他還需要值錢、紙紮的人,對了!對了!還需要一對黑貓眼!”小秀接連掰起指頭,將這些一一算在其內。
要準備這些東西,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紙錢紙人什麼的,隨便一個冥店裏都能買到,但是黑貓眼可就不好弄了。
再根據小秀說的這幾樣東西推斷一下,樂樂大概是想用紙人做成王月的替身,近而在確保王月生命無虞的情況下,讓她學會滴血成行。
那麼黑貓眼就不簡簡單單是取一雙這麼容易,而是要將黑貓眼摘下,縫製在紙人上,做起來遠比說著要困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