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緩步走到我身邊,脫下手套露出空蕩蕩的袖子,我身上插著的兩把廢刃立時被吸進了他的袖子裏,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給我帶來二次傷害。
“謝謝。”稍微恢複一些力氣的樂樂替我道謝後,忙用碎布為我包紮上,好在我是避開了動脈受的傷,包紮之後很快就能止血。
方丈見黑衣人再次闖出戰局,腦門青筋翻騰:“又是你來壞我好事!你別以為我是怕了你,你我要是真鬥起來,討不到好!”
黑衣人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從衣服中飄出:“你殺別人我不管,他們卻是我保下的。”
“你保?你連自己都保不住,還有保別人?真是天大的笑話。”方丈嘴上張狂,身體卻在不停後退,已是背靠在了門上。
他對黑衣人的恐懼,我已經見識過一次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害怕黑衣人,但兩人之間真就是老鼠見了貓,一物降一物。
依舊被樂樂困在屏障之中的大師傅見方丈退卻,立刻慌了神。在他心中,恐怕沒有人能讓方丈懼怕成這個樣子,自然也會跟著害怕,隻是孽陰天不轉晴,他想要出來就沒有任何可能。
“你又如何?既然占了佛門之人的身子,就該潛心向佛,行善積德。為什麼你還要枉造這殺孽?真以為你每日念經,佛祖就會保佑你嗎?”黑衣人反質問起大師傅來。
聽兩人對話至此,我才知道原來方丈竟是個被人操控的肉身。
鬼魂附體我見得多了,它們想要偽裝成常人,卻總是會露出馬腳,這就像是42碼的腳非要穿40碼的鞋一樣,會給人別別扭扭的感覺,可是在方丈身上,我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
黑衣人既然和方丈相熟,也許可以解釋方丈身上的奇事,不過具體的,我還是等之後再問。
“哼,要活就要活的自在,管他什麼道德真君,佛門聖祖,不過都是些神話而已。我能像今天這樣活著,靠的是我自己的能耐。”方丈眼睛冒火,憤怒卻壓不過理智:“別忘了,你是進不了廟門的,就算你比我厲害,也奈何不了我。”
“話不投機半句多。”黑衣人隨道:“我隻警告你,如若我再發現你吸人精取人魂,我發誓隻要你敢踏出廟門,當即要你灰飛煙滅。”
方丈眼睛一迷,看不出他在尋思什麼。
黑衣人的警告絕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他剛才的一字一句中都透著殺意,方丈想必也十分清楚。
就見方丈推開廟門,雙手合實,一道佛光擊向關著大師傅的屏障。
我正好在一旁防備著,見狀抬手用道符利刃將佛光擋下。
“我已經要放你們走了,為什麼還要攔我?”方丈凝眉。
他這是想破壞了屏障,救大師傅跟他回去,我自然是不會答應。
我和樂樂此次前來的目的就在大師傅,大師傅雖然年邁,卻是個貪得無厭,背信棄義的小人。
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記仇。大師傅敢對王月下毒,已經是觸碰了我的底線,隻要給我機會絕不會放他離開。
眼下形勢對我更加有利,我怎麼會放大師傅走呢?
“這老賊我留下的,他逍遙了這麼久,也應該為自己做下孽,還債了。”我衝方丈說道。
“得寸進尺,真以為我好欺負。”
方丈一時被激怒到了極點,背後魔佛幻象再起,周圍空氣一震,關著大師傅的屏障當即破碎。
方丈眨眼間衝上來,黑衣人連忙迎了上去將方丈當下。
因為我實現防備著,就在大師傅脫離屏障的瞬間,我已經用三道黃符貼在他天靈、丹田、氣腹三處,定住了他神魂,讓他動彈不得。
也就是大師傅這個人毫無學習術法的天賦,不然以他的能為,還不至於被我這麼輕易的製住。
“要不要我上去幫忙?”正當我在觀察局勢的時候,惡念分身跑到我旁邊問我。
“神仙打架,凡人莫近。”我趕忙拒絕。
方丈和黑衣人站成一團,兩人之前的氣勢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
我話剛一說完,就感覺惡念剛才說話的口氣不對,因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說話中含著的狡詐,逃不出我的耳朵。
我趕忙轉身,惡念竟在我們誰都沒有注意的時候,雙手抓住大師傅手腳,高高舉起,左右一用力,當即活人分成兩段,再看上古圖騰同時浮現在我和惡念身上。
大師傅被定住了三魂,隻能晃動著兩隻眼睛,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我的惡念雙手吸去人魂精魄,到了連塊骨頭都沒有剩,全數被吸進了惡念身體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