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掙紮著爬起,王月正將菜刀飛扔給我,我接過菜刀,手起刀落將狗頭一刀剁掉。
狗頭在地上滾了兩圈,額頭乍然睜開第三隻眼,綻放綠光一陣,身體與頭迅速萎縮了下去。
群狗無首,驚叫著逃竄離,狗聲停止,夜回寂靜。
“大勇!”王月叫我。
“大勇,把刀放下!”
她手輕扶我的手,我全身一軟,刀瞬間落地。
剛才殺的眼紅,差一點失去理智,我渾身一個機靈,就在一秒之前我腦中竟然有一刀捅了王月的想法。
“快,快看小白。”我壓著心口,趕忙讓王月去看小白的狀況。
王月點頭,讓阿雪將我先扶到沙發上坐著,這才和樂樂將擋住正門的桌子搬開,出門去找小白。
小白在屋外已經化回人形,渾身的白衣卻因為染血,變得斑斑點點。
王月攙扶著小白回來,我看小白走路一瘸一拐,她化成蛇形雖然有鱗片護體,但是麵卻那麼多瘋狗,即便是鱗片也讓狗拽咬了去,恐怕受傷不輕。
“都虧了小白,不然我們今天都栽了。”樂樂幫忙扶小白坐下,一邊檢查她身上的傷口道。
“樂,樂姐姐不要這樣說。”小白忍痛回了一聲:“你們都沒事吧?主人,你沒事吧。”我搖搖頭道:“沒事,隻是心絞痛突然犯了。”我爸就有心絞痛,我的算是遺傳。以前經常會偶爾發作,隻覺得心口特別疼。後來學了道術強身,就沒怎麼再犯過。
可能是剛才我起了對王月的惡念,這才影響了心脈,讓我再次犯病。
“你們兩個,都來把藥吃了。”阿雪從樓上將藥丹取來,給我和小白一人一顆,順水吞下。
我揉著胸口道:“方丈和尚還是容不下我們,終於起了殺心了。”“我們不也一樣?”樂樂反說了一句。
倒也沒錯,給方丈下毒我是沒有絲毫猶豫的,他是大惡對我而言已經無需證據了,隻是因為他能力非凡,我才對他有所忌憚,殺他並不容易,
而對於他來說,我則是壞事的鉚釘,會在他的計劃裏隨時橫插一杠,讓他的計劃徹底翻船。
“家裏怎麼辦?”阿雪看著一地的狗血和狗屍問道:“得找人處理了吧。”“就叫清潔公司的吧,反正是狗血,也沒什麼可避諱人的。”我說道:“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時間做清潔家務的活。”
三眼惡犬會突然針對我們,肯定是受方丈授意。他到底有沒有中毒,已經成為我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我拿起電話準備叫清潔公司的人來,鼻子裏卻鑽進了點奇怪的味道。
這不是血腥味,而是一種類似於福爾馬林的味道。
“你們聞見什麼味道沒有?”我鼻子嗅了嗅道:“從哪來的?”“我也聞到了。”樂樂正跟隨著味道尋找來源。
就見樂樂一指地上萎縮的狗頭:“好像是從它身上傳來的。”以樂樂的鼻子,認準了的味道,一定不會錯。不過我卻覺得這隻狗頭真正的問題,不在於味道,而是它的第三隻眼睛。
這是那條三眼犬沒錯,在我剁掉它腦袋時,我的確看到了它張開的第三隻眼。
可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狗頭上的第三隻眼睛卻不見了。沒錯,是完完全全的消失,我忍著味道,撥開狗頭上的毛絲,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難不成是我被騙了?並沒有殺掉三眼犬,殺的隻是它的替身?
我正在皺眉之際,樂樂卻將狗的屍體從門框上拽了下來:“刀呢?”
樂樂說著左右一看,見地上落著我剛才扔下的菜刀,順手拿起。還不等我問樂樂是要做什麼,就見她刀順著狗腹一刀插入,噴血割開。這一刀從上到下,從前到後,直接將狗屍體開了膛。
“噓,別說話。”樂樂見我嘴巴動了,卻讓我閉嘴。
就見她手直接插入屍體內,左摸右捏,折騰了半天,這才往外一拽。
“什麼東西?”我見樂樂一手汙血,攥了個什麼。
總不是狗的器官吧,樂樂啥時候有這種愛好的?
樂樂手一攤開,手裏握了一團沾滿了血的紙,她順勢一抖,血往我身上濺了一些。
再看樂樂手裏已經攤開的紙,上下道咒密密麻麻竟然有十幾段,全是以蠅頭隸書寫下的。
阿雪立刻上前:“這條三眼犬原來不是靈物!”“不是靈物?”我大吃一驚。
這條三眼犬曾讓小白受了重創,再看它畸形詭異,能大小自如變化身形,除了不能化成人形之外,處處透著靈物的特質,怎麼會不是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