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分局時,我特意看了一下來的路徑。來來往往的警察不在少數,稍微有人靠近內廳都會被人阻攔。
老頭子到底是怎樣輕鬆進入分局內的,我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能猜想此人也不一般,所用的名堂,怕是我沒有見過的。
我和樂樂一坐上車,電話鈴聲便不斷響起。
我聽著耳煩,對身旁的警官道:“你的電話不接嗎?”
卻見警官一愣,想了想之後才從口袋裏將一部手機掏出來給我:“這是你的手機。”
進分局時手機和隨身物品都被暫時扣押了,我心裏想著老頭的事,連自己的電話都沒聽出來。
我接過電話,上麵顯示的是哥的號碼,我忙接通。
“老弟?”
“哥?怎麼了?”我聽哥說話的聲音十分急促,似乎是家裏出了什麼事。
卻聽哥道:“嚇死我了,你怎麼半天不接電話?”
“臨時有點事。”有警察在身邊,我也不好詳細說明發生的事情,隻能打個馬虎眼:“找我有事嗎?”
“本來是想打電話告訴你爸醒了。”哥似乎還心有餘悸道:“剛在家裏莫名其妙來了個道士,說你有大難,恐怕已經命入鬼途了,我打你電話又沒人接,差點報案你知道嗎?”
“道士?什麼道士?”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穿著道士衣服的道士。”哥形容道:“有點年紀了,不過說話倒是沉穩,我記得他好像叫什麼江,還是江什麼。”
“江原?”
“對!就是江原。”哥接著說道:“他說是感覺到爸身上有福兆,然後爸就清醒過來了。我還想說他挺神的,看來也就是個冒碰的騙子。”
聽到江原的名字,我已經聽不進去哥說的後半句了。
這些天我最擔心的就是江原。即便江原真的中了瘋子的巫毒,但以江原的智慧,和阿泰的輔助,難保他不會恢複正常。
而聽哥剛才的描述,江原恐怕已經不再是瘋瘋癲癲的狀態了,而且還瞄上了我的家人。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嗯,哥,我在車上,說話也不方便。我現在就回去,咱們見麵再說。”我和樂樂眼神交流了一下,她明白我的意思,隨即點點頭。
我當即掛斷電話,告訴司機我哥家的地址,轉而去了哥家。
敲開門,嫂子一指爸的房間:“你哥在裏麵呢,趕緊過去吧。”
我讓樂樂現在客廳等著,自己走到房門跟前,輕手推開,就見爸正坐在床上喝著碗粥,一見我來,連忙招收。
此時無語,卻又似千言萬語已出口。
上次意見見到爸時,他還躺臥在床上神誌不清,現在這樣子看起來的確是恢複了。
這幾天我夢中時常夢到爸,畢竟人精回體後是否能恢複如常,誰也不敢打包票。這件扯著我心跳的事情,終於放下了。
“臭小子,還知道來看爸啊。”爸在我後腦勺上來了一下,不輕不重,還是熟悉的感覺。
“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問爸道。
他醒的突然,雖然是在預料之中,但時機去不對。
正是江原來訪的時候,爸清醒過來,我擔心江原會對爸動手腳。
爸放下飯碗,突然低聲道:“爸知道自己這幾天給你們哥倆添了不少麻煩。”
“爸你別這麼說。”哥忙勸導爸:“是兒子沒有把您照顧好。”
“那啥,我剛才聽見你哥著急把你叫來,你倆是有事要說吧,你們倆去吧。”爸有些哽咽,大概是不願意我們看見他流淚,有意將我們趕走。
我正好也想和哥說說江原的事情,便拉著哥來到客廳。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咋聽到警笛聲了?”哥開口便道:“你真沒惹上什麼事把?”
“我沒事,你放心吧。”我安慰哥一句:“那個道士進了家門之後,都幹了什麼,你得一五一十的全跟我說明白。”
“怎麼?那個道士不是好人?”哥立刻緊張起來。
我不置可否道:“總之他做的事情,你都得告訴我,不能遺漏。
“也沒什麼,你嫂子給他開的門,然後他就硬闖進來了。”哥隨即說道:“我本來想把他趕出去,結果他力氣特別大,走到爸的房間,然後說爸馬上就會醒來。”
“然後呢?”
“然後爸就醒了唄。”哥有些佩服道:“你沒看見,當時可靈了。他一說完,爸就醒了,然後起來就要喝水,我跟你嫂子就扶著爸去喝水了。”
“意思就是說,你們留江原,也就是那個道士單獨在爸的房間裏待了一會嗎?”我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