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兒子交出來!”中年男子帶頭一喊,底下人附和,一時間吵得小區所有住戶的燈都亮了,趴在窗口看熱鬧。
“都給我閉嘴!”樂樂被這種氣氛激怒,甩手將手裏的刀扔了出去,以示威懾。
卻忽然見前排的一個男人踉蹌兩步,被誰推了一把,迎刀而去,正中胸口。
空氣一凝,血從口噴。
一時安靜,我攥緊了拳頭道:“大家先冷靜,快救人!”
“冷你個大頭鬼,他們殺人啦!大家往裏衝啊!”不知道哪裏推波助瀾,正當這群人不知所措時,突然來了這麼一聲。就如同漆黑隧道中偶見一道光明,不論是不是出口,都會拚命奔過去。
“小白,你去護著你月姐!”我見苗頭不對,立刻讓小白退去。
“可是......”
“費什麼話,要是傷到你月姐姐,你就別叫我主人了!”一時急躁,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將小白趕走。
我和樂樂往後一退,趕忙將門關上。然而衝上來的人根本紅了眼,愣是用刀將門上玻璃砸碎,踩著碎渣滓衝了進來。
“你們再靠近,我們就不客氣了。”我守在樓梯口,肌肉緊繃,麵對這麼多人,真要是動手,我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下死手
“大家夥往裏衝啊!把我兒子找出來!”
中年男子帶頭而上,抓住我的領子就要將我拽開,我趕忙沉住氣,王月和阿雪她們都在樓上,我說什麼也不能把樓道讓開。
雙拳難敵四手,我也隻能護住樓梯不動,顧不上其他地方。這些人如同暴民一樣,將屋內的家具挨個砸開,看似在展示自己的厲害,不過是顯露他最卑劣的一麵而已。
人一旦進入人群,智力就會下降,道德也會蕩然無存。都說好男不跟女鬥,這些人卻對樂樂下著重手,嘴裏罵著樂樂是殺人犯,手裏刀棍齊飛。
“我忍不住了!”樂樂一喝,光是躲閃已讓她胳膊受了一記刀傷。
樂樂本就窩火,剛剛敗給了阿泰,又遇上了眼下這種事,不發火都難。
“千萬別殺人!”我肩膀硬挨了一棍子,也是手裏一狠,將眼前人的胳膊直接扭斷,上腳踹開。
再看樂樂那邊,剛才圍毆她的幾個人,全都倒地不起,一時闖進來的人感到害怕,被樂樂逼著往門口退去。
我見樂樂眼睛通紅,隨時可能下殺手,正想去攔她,門外紅藍閃爍,警笛大響。
我隻感覺腿一軟,坐在了樓梯上。警察來的真是時候,要是再晚一點,恐怕這些人都得被樂樂吸了魂去,那時候我們真就成了罪大惡極的殺人犯了。
幾名警察衝進別墅,將那些人驅散,關上和沒了玻璃的大門。
“剛才是你報的警嗎?”警察問道。
我搖搖頭,我哪有閑工夫報警,也許是王月報的吧。
“都跟我們走一趟,有什麼事到局裏去說。”警察不由分說驅散中年大叔帶來的同鄉,隨即將我與樂樂還有中年大叔帶上警車。
這應該算是群體性事件了,鬧得這麼大,也難怪派來的不是管轄派出所的警察,而是直接從分局調來的。
前後兩撥警察,分別將別墅和中年大叔的同鄉隔離開。
王月和阿雪她們現在應該是躲在密道裏吧,她們都不善於近戰肉搏,剛才如果貿然和這些人起了衝突,肯定要吃大虧。
上車後,車側就是一灘血跡。我開口問道:“警察同誌,剛才外麵有個人受傷了......”
“救護車已經救走了,胸口中刀,恐怕是沒救了。”警察說道。
我看的清楚,樂樂扔刀本就是想扔到中年大叔腳前,絕對沒有傷人的意思。結果那個年輕人卻被人推了出來,像是瞄準了刀口似的,正中而上。
車緩緩開動,周圍圍著警車的人才慢慢讓出一條路來。就在此時我覺得脖後一冷,見這群人中有一個麵孔我極為熟悉。
“你看什麼呢?”樂樂問道。
我沒有說話,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過,那人好像是帶我們看房子的老頭,他為什麼會混跡在這些人當中?
當初我要租房子時,這老頭極為不樂意。之後我發現三樓屍體的秘密,便一直認定老頭就是原房主那對夫妻的熟人,也是他將阿雪封印屍體的符咒揭去。可是後來探密道時,我注意到密道的兩個出口都不是在小區裏,一是指向城隍廟,一是指向江原家的老樓。也就是說揭符咒的人,壓根就不是這個老頭。
再聯想眼下的事,如果真是老頭弄出的事,他所想的一直就是將我們趕出別墅才對。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和房子原主人又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