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或許她應當把希望寄放在南訣身上。
如果他有幸被選中,作為陪讀,她就有機會一並同去了。
打定主意後,月淺曦對南訣的傷勢愈發上心,且為了不讓他錯過學堂的授課,她在私底下找到今年的煉器師新秀,拜托他們提供筆記手劄。
奈何,能入學院的沒一人是愚笨的,他們是同伴亦是對手,豈會願意幫助南訣?莫不是一口回絕,不肯幫忙。
“淺曦,你就別氣了,他們不幫忙又怎樣?小爺我天資過人,光看這些煉器書就能領悟到不少學問,壓根不稀罕他們。”南訣搖晃著手中從藏書閣借來的手劄,得意地說道,“等小爺傷好了,月末考核時,定要叫他們好生瞧瞧小爺的本事!”
奧蘭學院每月都會舉辦一次考核,實力最弱的,將會被學院除名,隻留下強者。
月淺曦輕笑道:“信心不錯。”
“那當然,小爺可是要振興家族的人,沒信心怎麼行?”南訣的尾巴幾乎要翹到天上。
“我剛回來就聽到某些人在大放厥詞,真好意思!”一道黃鸝般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月淺曦唇邊的笑意加深幾分,她早在人靠近時就察覺到了。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南訣猛拍了幾下胸口,嚇得不輕,當他定眼看去,卻又吃了一驚,“你是皇甫?”
天,皇甫怎麼會跟著瓔珞一起出現?
戴著鬥笠的男子如騎士,守護在瓔珞身後。
“回來了?”月淺曦偏過頭去,欣慰地看著二人十指緊扣的雙手,頗有些羨慕。
曾幾何時,她與洛嵐也曾在人前這般親密。
可現在,卻隻剩下她了。
明亮的雙眸暗了暗。
“姑娘。”皇甫鬆開手,走到她身前,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感激。
若不是她,他與瓔珞怕是要錯過了。
“月姐姐,事情我都聽皇甫說了,”瓔珞也跟著過來,笑靨如花地說,“謝謝你一路上對他的諸多照顧。”
“談不上照顧,這是我該做的。”月淺曦含笑道,手臂虛晃,用靈力將二人扶起。
南訣一臉古怪:“你們在打什麼啞謎?瓔珞,你認得皇甫?”
這種所有人都知道,單單隻有他被蒙在穀裏的感覺,糟糕透了!
瓔珞茫然地看向月淺曦,難道南訣不知道個中緣由嗎?
月淺曦搖了搖頭,皇甫的經曆和她的來曆,南訣皆不知分毫。
“很早以前我就察覺到了,淺曦你和皇甫好像藏著天大的秘密。”南訣從榻上直起身來,委屈地望著他們,“我們不是朋友嗎?”
見此,月淺曦隻好將實情說出,她隻說自己出自罪海,至於月眠大陸的事隻字不提。
聽完整個故事,南訣儼然一副雙眼脫窗的表情:“他是皇甫諾言?那個被神殿驅逐出天鏡之地,有辱大帝威名的罪人?”
“放屁!”瓔珞怒氣衝冠,“諾言他是冤枉的,是神使包庇真正的罪人,陷害他,使得他墮入如此境地!”
什麼神殿,根本是一幫不明是非的混蛋!
想到自己過去對神殿的一片誠心,瓔珞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她當時是瞎了什麼眼?錯將壞人當作好人擁戴!
“一路上見到的種種,以及你這次的受創,還不足以讓你看明白嗎?”月淺曦凝神問道,銳利的目光叫南訣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