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揚想了想,覺得蠻有道理,點著頭看著手裏的寫真集犯鬱悶,“也是啊,那怎麼辦?這些照片不掛起來看不太可惜了?”
車隨著下班高峰的車流慢慢前行,顧知航沒一點堵車的煩躁,目光平靜清淡,“不可惜,以後房間掛我們的合照。”
“合照?”首揚奇怪,“什麼合照?”
顧知航沒再理會他,而是想著,這家夥生了一張讓女人都嫉妒的瓜子小臉,脖子又細又長,如果穿婚紗的話該是什麼場景?
手機鈴響了起來。
顧知航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媽,我們快到家了,有什麼事嗎?”
“阿航,家裏來了客人,咱們今天出去吃飯吧。”平淑還是往常的隨意,但字裏行間卻透著一抹麵對外人才會有的溫婉。
顧知航的眼神動了一下,“媽的朋友?總共幾位?”
“不是外人,都是媽媽的舊識,一會兒見了麵叫羅叔叔就好。”
顧知航的瞳孔一縮,身邊的首揚則臉色一變。
平淑的聲音依然溫溫軟軟帶著笑,“你看咱們今天去哪兒?你羅叔叔很多年沒來過A市,所以今天你安排。”
顧知航看了首揚一眼,“去金貝吧,我現在就回去接你們。”
“不用了,你們先去,我們一會兒就到,記得預訂五個人,你羅叔叔是跟另一位廖叔叔一起來的。”
顧知航的眼睛眯了一下,“好,我們先去。”
掛了電話,首揚的薄唇緊抿著,手指的骨節已經捏得泛白。
“媽說訂五位,看來是要你也一起去。”顧知航通過後視鏡看著臉色陰沉得可怕的首揚,“他應該不會是知道了你的身份。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形影不離,如果你不去的話,反而有些麻煩。”
首揚不說話,偏頭看著窗外,周身的氣場壓得人幾乎要窒息。
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顧知航伸手覆上首揚的手。
首揚沒有動,他的身體跟他的手一樣冰涼得可怕,緊繃、僵硬,甚至緊張得微微顫抖!
整整十年了,這個名字依然是他無法擺脫的噩夢,即便他已經強大到令人聞風喪膽、即便他的勢力雄厚到可以保護他再不會被迫離開最親密的人,可當這個人再次靠近他的時候,他還是本能地想逃,逃到他永遠抓不到地方!
顧知航握著他的手,可首揚就像一塊不會融化的冰塊,任憑他握得一緊再緊,依然沒辦法融化一分。
顧知航抿唇,隻是知道要見那個人他就已經這般模樣,當真見到之後又該是什麼場景?不由沉聲道:“別去了,我送你去天下間。”
“不用,”首揚硬著聲音回絕,半晌,突然“嗤”地一笑,一改剛才的冷硬,全身都軟下來,懶懶倚在車座上,“羅禦已經死了,我是首揚,跟他羅抿良沒一點兒關係。”
“揚,別勉強。”顧知航幽深如潭水的眼中透著無法隱匿的心疼,他根本想象不出一個人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避若洪水猛獸。
“小花已經安排好了,等適當的機會我會讓他知道羅禦已經死在了北美。而我,”首揚狂傲地笑笑,壓迫性的霸氣毫不遮掩地顯露出來,身體雖然依然冰涼,雙眼卻融化成璀璨如芒,“我是TOP唯一的主人,是至今無人能敵的Satan!即便他真的認出了我,也休想再困住我!”
金貝華府的一樓大堂,首揚散漫地倚著正對著大門的迎賓台,“顧知航,你說我是走成熟路線還是繼續我的闊大少?”
顧知航瞟了他一眼,“你成熟得起來?”
首揚老神在在點著頭,“我自認為很成熟。”
顧知航目光淡定地看著門外,“所以是自認為。”
首揚正想翻白眼,便看到一輛路虎攬勝A.U.E駛近金貝華府,紈絝地吹了聲口哨,“車不錯!”
顧知航沒理他,一臉清淡地走出去,隻是眼眸不易察覺地晃了一下,果真是父子麼?都喜歡豪華限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