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煙回頭,見到上身寬大白色t恤下身灰色運動褲的少年,眉角挑起,露出濃濃的笑意來。
雲將本就不慣這身衣服,被她這麼一看,更是不自在,難得地露出幾分羞窘之態。
“洗漱好了?”映煙一邊將泡脹的花生和紫米倒入豆漿機,一邊笑問道:“牙膏會擠嗎?”
“還是你連牙刷都沒看出來是做什麼用的?”她又緊接著促狹地問道。
對於這個年齡沒多大,卻一副我很成熟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表情的孩子,映煙總想捉弄捉弄。
畢竟幾千年都沒碰見如此有趣的人了。
雲將被她如此打趣,幾分羞窘卻是很快收了起來。細想她話語中的“牙刷”二字,便斷定正是放在那清可鑒人的鏡台前的那柄東西。
他昨晚卻是將那房間的東西都仔細打量過,也約略猜出了那東西的用處,但是見那東西包裝的嚴密,他並未亂動。
牙麼,隻是隨意用清水漱了漱口。
雲將沒有立即回答,目光停駐在那個在房間裏忙碌著做飯的女子身上。已是白天,她依舊沒有束發。
長至臀部的秀發卷出好看的弧度,越過微微凹陷的腰身輕盈垂下。
雲將的視線隨著那長發而至女子挺翹的臀部,他再次怔了怔,這才察覺,她今日的衣服竟是合度地貼著腰身剪裁的。
下一刻,一股熱氣從腳底直衝頭頂,他忙轉頭,迅速地掩飾過去。
“謝謝你,我今日就不用了。”在這一番尷尬之下,他平靜地接著她的問題說道。
映煙搖頭,卻是沒有再笑。
很快,花生紫米糊打好,熱氣騰騰的鵝肝油蒸包也出了籠。
映煙將花生紫米糊倒入了一個青瓷盞中,另一手端了籠屜,便出了廚房。
“開飯了”,她同時對挺直地站在廚房幾步外的少年說道。
雲將垂眸,掩蓋住眼神中的焦急和欲言又止,在映煙走過後,抬步離著三四步遠地跟著。
映煙這邊擺好了碗碟,卻見少年那裏還是靜立在長桌下首的一把椅子旁。
這個樣子倒是異常的乖啊!
她心內暗想,不期然地想起了那個陪伴了自己近千年的貓形係統——“精彩人生”。
映煙已經不記得係統叫什麼名字了,隻隱約有個印象,小係統很是乖巧,大多時候都是靜靜地陪著她。
陪了她近千世嗬,在她一次次失去親人愛人時,給她無言的安慰。然而她卻連它的名字都記不住了,真是沒心沒肺啊!
她放碗碟的手頓了頓,心底騰起微微的一點刺痛。
抿唇,映煙低頭露出了極淡的一個笑容。早在第三世時,不是就對自己下了命令:對所有對自己好的人好,付給所有給予了自己感情的人以同樣的感情,隻是切莫再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