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非!”戰凜喊了獵非一聲,在座的這麼多人裏,隻有獵非懂醫。
獵非嚴肅地點頭,快步走到林叔的旁邊查看。
“林叔!林叔,你醒醒。”戰獄被嚇懵了,小心翼翼地碰著林叔的身體。
林叔突然從椅子上倒在了地上,嚇壞了所有人。
“先把他扶起來搬到沙發上去。”獵非皺眉道。
戰獄連忙將人背起來,小心地放置在了沙發上。
獵非查看過後道:“情況很不好,看來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了,這是中風,這裏處理不了,需要立即將人送去大醫院。”
“中風?怎麼會這樣?林叔的身體向來很好啊!”戰獄不敢置信地低吼道。
鬱梓上前拉住戰獄,“林叔年紀大了,早已經不如從前了,他隻是怕你擔心,瞞著你,這的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爸爸……為什麼你們也要瞞著我?!”戰獄甩開鬱梓的手,憤然道。
戰凜青筋暴起,“夠了!司機,馬上送林叔到醫院去!”
陸影縮了縮脖子,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下意識地害怕戰凜,獵非摟著他的肩膀,誰也沒有想到在最熱鬧的大年夜,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各位先回去吧。”鬱梓也沒有料到突然會發生這種變故,歎道。
林叔向來對戰獄十分好,所以之前林叔發病的時候,鬱梓思來想去,還是不敢告訴戰獄,再加上林叔自己也不願讓戰獄擔心。
也許是因為今天見到了戰獄,林叔的情緒太過激動,又喝了酒,血壓一下子又高了,再次引起了中風,而戰獄確實如鬱梓所想般,難以接受林叔突然病重的事實。
戰獄眼睜睜地看著兩個雇傭兵將林叔搬到了車上,大腦一片空白。
良久,才跑出別墅自己開車一路追了過去,追上了載著林叔的那輛車後,一直緊緊地跟在後麵。
戰獄一直想著長大後要對林叔好,報答林叔照顧自己的恩情,可好不容易他長大了,堆積的公務卻像永遠都忙不完一樣,與林叔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一年也見不了幾麵,說幾句話。
林叔總是理解他的工作,關心他的身體,從來沒有對他有過半句怨言,林叔一直以最包容的心態去對待他,而當他好不容易等到過年團聚的時候,林叔卻突然病倒了。
竟連一點兒預兆也沒有。
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戰獄的雙眼裏布滿了血絲,突然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喇叭發出刺耳的聲音,周圍的車子都在叫罵著,戰獄也沒有理會。
車子在大醫院的門前停了,戰獄跟著下車,眼睜睜地看著一堆醫護人員將林叔從車上搬了下來,再搬到雪白的醫護床上去,一股消毒水與死亡的味道彌漫開來,頓時將戰獄牢牢地包裹在裏麵。
戰獄卻隻能無力地站立在原地,連往前看一眼林叔的勇氣都沒有,不久前還笑著回憶過去的林叔,現在卻靜靜地躺在了醫護床上,沒有一絲生氣。
“小心一點兒,不要太顛簸,動作快。”護士長邊推著病床邊道。
很快,林叔就被推進了醫院,戰獄在門外站了很久,終是百般煎熬地踏入了醫院,林叔被推入了ICU病房,門外馬上亮起了紅燈,戰獄站在門外,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而別墅那邊,等所有人都離開了後,鬱梓看著大家吃剩下的年夜飯,心裏有些蒼涼,“林叔這一次恐怕……”
戰凜拍了拍鬱梓的肩膀,心裏也是感傷的,畢竟林叔跟著他們的時間也不短了,恩義並存,誰也不希望林叔有事,尤其是在這麼喜慶的日子裏。
“這件事怪不了誰,林叔吉人自有天相。”戰凜安慰道。
向嘯吃完飯後,喻馳拿著飯盒還回廚房,聽到廚師在竊竊私語,喻馳探頭出去看了看飯桌,卻見飯桌一片狼藉,原本熱鬧的氛圍已經蕩然無存,大家都離開了,客廳裏隻剩下戰凜和緊鎖著眉頭的鬱梓。
“發生了什麼事?”喻馳急忙問道。
廚師抬頭看了喻馳一眼,小聲地道:“林叔突然暈倒了,應該是中風,好像已經是第三次了,少爺臉色都變了,跟去了醫院。”
喻馳怔住了,心裏有些不上不下,他很清楚林叔對於戰獄的重要性,人的一生,最悲哀的事莫過於必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邊的親人一個又一個地離開自己,他已經經曆過了,而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裏,戰獄卻要經曆這種事。
喻馳木然地將飯盒放下,出到客廳剛好聽到戰凜他們說要趕去醫院,喻馳上前一步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