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將兩瓶好酒打開,酒香味頓時撲鼻而來,姚撒奪過一瓶嗅了嗅,“好酒,你家裏還真多好東西,敢情都藏著掖著啊?”
戰凜冷哼,“既然這樣說,那你不要喝了。”
“這怎麼行?我先倒一杯滿的……”姚撒孩子般叫喚道。
“林叔,你也別忙活了,跟我們一塊坐吧。”戰獄拉著林叔因為老去而枯瘦的手臂道。
林叔慈祥的臉上笑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深刻皺紋,“少爺,這裏哪裏還有我的位置啊?”
“我吃飽了。”喻馳放下了筷子,淡淡地道。
喻馳能夠看得出來戰獄今天很開心,在這樣嚴肅冰冷的家庭裏,一年中能夠這樣開心地度過的日子肯定很少,反正他坐在戰獄的身邊也不自在,幹脆讓個位置給林叔好了。
“喻馳,這麼快就吃飽了?”鬱梓抬頭問道。
喻馳微微點頭,戰獄心裏有些不痛快,總覺得喻馳已經夠瘦了,東西還越吃越少,戰獄連看都沒看喻馳一眼,隻道:“廚房裏還有兩份已經備好的飯菜,既然你吃飽了,就給丁言和向嘯送去吧。”
“是。”喻馳離開熱鬧的桌前,轉進了廚房。
林叔卻依舊擺手不肯坐下,“這怎麼可以?你們慢慢吃就好……”
“坐下,林叔,一起吃。”戰獄硬拽著林叔讓他穩穩地坐了下來,又親手為他夾了菜,林叔的眼眶有些發紅,當初他看著戰獄從那麼小長到現在這麼大,一晃十幾年就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
“好好。”林叔笑著點頭。
喻馳在廚房裏找到戰獄所說的那兩份飯菜,打包好提到了客房,向嘯就站在門外,手裏捧著一台小巧的高科技監視器,密切監視著丁言的一舉一動。
見喻馳送飯過來,向嘯有些訝異,“喻馳,你吃飽了嗎?”
喻馳點頭,“我來給你們送飯的,來,這一份是你的,快趁熱吃吧。”
“謝謝。”向嘯接過即使從外麵摸著也還熱乎的飯盒,喻馳卻突然樂了,“怎麼我不跟你客氣,你倒跟我客氣了?”
向嘯微微挑眉,“也是。”
喻馳敲了敲門,坐在沙發上無聊的丁言聽到敲門聲後立即興奮地跑到了門邊,覺得自己太過激動,又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頭發,才開門道:“戰……怎麼是你?”
原本以為門外是戰獄的丁言此時仿佛被人澆了一桶冷水,也是,這裏是戰獄的家,戰獄哪裏還需要敲門?可他被戰獄接過來後戰獄就沒有理會過他了,這麼久不見,他都還沒有機會對戰獄表達下思念之情呢!
“我來給你送飯。”喻馳淡淡地道。
丁言盯著喻馳看了幾眼,下意識地與自己作著對比,在相貌上,他們可謂各有春秋,可在身段和技巧上,丁言有自信,喻馳絕對遠遠比不上自己。
如果此時喻馳知道丁言拿自己作這種比較的話,肯定會一口血吐死在這裏。
“戰少呢?”丁言接過飯盒問道。
喻馳看了丁言一眼,“你沒有資格過問。”
“你!”丁言一張好看的臉被喻馳淡淡的話語氣得扭曲了起來,喻馳直接拉上了門,讓丁言對著門板慢慢生氣。
不管戰獄有多喜歡丁言,喻馳永遠記得,丁言是青爺的人,而青爺,不僅是殺害他父母的仇人,更是當初傷了戰獄的人。
“你慢慢吃吧,他老實著呢。”喻馳對向嘯道。
向嘯點頭,喻馳靠在了牆上低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向嘯忍不住湊過去問道:“喻馳……”
“嗯?”喻馳扭過頭看著向嘯。
“你從倫敦回來的那天,少爺是不是欺負你了?”向嘯怒氣衝衝地問道。
其實他一直想問喻馳,可就是沒逮到機會。
喻馳聞言身體一僵,隨即搖頭道:“沒有,你別亂說。”
“如果少爺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向嘯嚴肅認真地道。
喻馳愣了愣,隨即輕輕點了點頭,即使已經過去了,直到今天,喻馳依舊會時不時地想起那個充滿屈辱的吻。
飯桌前,大家說說笑笑間都喝了不少酒,林叔因為高興,不受戰獄的勸阻,喝了一杯又一杯,邊喝還邊興奮地說著一些往事,戰獄沒辦法,隻好認真地傾聽著。
突然,林叔的聲音戛然而止了,整個人的臉色也變了,當戰獄將視線轉移過去的時候,一向在他的印象中十分硬朗的老人,卻在大過年的時候,猝然暈倒了!
“林叔……林叔!”戰獄從沒有過這麼慌亂的時刻,就連聲音都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