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兩人的背囊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除非自己去解開,不然一般情況下人不管在做什麼背囊都會一直牢牢地綁在人的身上,所以即使水流十分湍急,兩人身上的背囊也依舊在,並沒有被水衝走。
正是因為有背囊的重量在,如果不是戰獄一直在水裏用強大的臂力堅持著,兩人一定會被這兩個吸水後變成了兩倍重量的背囊拖進河底淹死。
戰獄將喻馳扶了起來,讓他坐在了地上,小心地將他身上背著的背囊解開,綁在了自己的身上,拍打著喻馳的背部,喻馳果然又往旁邊吐出了幾口髒水。
戰獄皺著眉看著喻馳的雙手,那雙原本白皙好看的手現在傷痕累累,之前喻馳一直刻意隱藏著手,戰獄都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現他的手竟然傷成了這般模樣,手指甲裏甚至還隱藏著已經幹涸的血。
這一刻,戰獄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悶悶的,很難形容他現在的感覺,戰獄盯著喻馳蒼白的微微呡著的唇,責備道:“都受傷了還躲著藏著……”邊責備邊用布滿厚繭的手指摩挲著喻馳受傷的手。
喻馳的腦袋歪倒在戰獄的肩膀上,好像感覺自己在水裏漂流了很久很久,模糊間喻馳感覺到有一雙手,一直沒有放棄他,緊緊地、緊緊地將他抱著。
令人胸痛的窒息感消失了,那種像要被溺死在水裏的感覺也消失了,如蟬翼般的眼睫毛微微聳動著,在戰獄的等待中微微睜開了眼簾。
戰獄捧著喻馳的臉,輕聲叫著他:“喻馳,沒事了。”
“還有一個人……”
“我們跳進了河裏,他沒有追過來,我們暫時安全了。”戰獄對喻馳道。
喻馳聞言安心了,由於體力已經透支,一下子又暈了過去。
戰獄檢查過他的呼吸,發現隻是累得暈倒了,便站起身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繼續尋找就近休息的地方。
接近傍晚的時候雨終於停了,戰獄也不知道抱著喻馳走了多遠的路,背後還背著兩個背囊,不止要邊找地方,還得注意周圍有沒有殺手,戰獄動了動酸了的胳膊,將喻馳往上抱了抱。
上蒼不負有心人,在戰獄負重跋涉了許久後,終於在天完全黑之前找到了一個山洞,看起來相對幹淨。
戰獄將喻馳放在了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喻馳的肌膚因為泡過了水所以十分冰涼,溫度很低,加上加納斯的晚上氣溫降得很快,戰獄怕喻馳會著涼,將背囊放在旁邊,拿了一把槍防身,到附近去尋找樹枝生火。
戰獄不敢離開太久,畢竟喻馳還處於暈厥的狀態,萬一有殺手靠近,喻馳連基本的抵禦能力都沒有,匆匆撿了一些樹枝,戰獄趕回了山洞。
升起了火後戰獄先從背囊裏拿出被河水浸濕的墊子出來將水扭幹,然後用火烤著,等裏麵的水分都沒了後墊子漸漸熱了起來,戰獄邊扶著喻馳坐起身邊替他脫去已經濕透的衣服,由於沒有東西擦,戰獄隻能用手拂去喻馳身上沾著的沙子。
戰獄將他們之前已經換下來的那兩套衣服搭出來烤幹,濕的衣服先放到一邊,一會兒就把喻馳脫了個幹淨,扶著他的身體讓他躺在了暖和的墊子上。
戰獄自己也將身上濕透的衣服脫了下來,反正喻馳還在熟睡中,也就不在意自己此時渾身赤.裸的模樣,更何況喻馳也被戰獄脫得一絲不掛。
戰獄此時有些尷尬,除非親眼看見,否則絕對沒有人可以想像得到戰獄現在在做什麼。
他左右手各拎著一條內褲,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上耐心地烤著。
考慮到這個山洞不知是否安全,赤身裸體總是不太方便,萬一有突發事件要走也麻煩,所以戰獄隻能輪流烤著兩人的衣物。
喻馳漸漸把熱乎乎的墊子睡涼了,好看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嘴唇緊緊地呡著,已經有些幹裂,嘴裏不斷地吐出“冷”這個字眼。
戰獄轉身從背囊裏拿出一瓶水,小心翼翼地倒進了喻馳的嘴裏,留了幾滴在嘴唇上,得到滋潤的唇瓣看起來終於好了些。
戰獄尷尬地替喻馳穿好了內褲,自己也穿上了,拿過幾根長樹枝,將衣服掛在了樹枝上,這樣就可以不用太靠近火也可以烤衣服。
戰獄打開背囊,將裏麵的備用藥物都拿了出來,爬到了石頭上將喻馳抱坐了起來,借著火光終於看清了喻馳身上一道又一道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