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麗華聽了伍老的話,立即溫婉歉意道:“伍叔,您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心怡做錯了事,我們實在沒有臉再在伍家呆下去!要是今天我們不來,心怡就不會和纖黛之間發生這樣不愉快的事情。”
說著,她又再看向“舒纖黛”,溫婉一笑,像個極明事理的長輩那樣柔聲說道:“纖黛,我替心怡向你賠不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妹妹!”
與蔣誠的那些小三鬥了這麼多年,她一直穩坐蔣夫人的寶座,除了有司家這座靠山以外,她個人也不是吃素的。
在關鍵的時候示弱裝孫子這樣的伎倆,她用得爐火純青。
她不遣責舒纖黛,自會有別人來遣責。
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到,受傷的,是心怡。
真相是什麼沒有人知道,都隻能聽雙方的陳述。
但受傷的,隻有心怡一人。
不管這件事情拿給誰來評理,受傷的人總是會得到更多的同情與體諒。
而舒纖黛那副任性的樣子,就會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蔣心怡見媽媽這樣,心裏委屈,很想大發脾氣,大聲咆哮說她今天根本就沒有說那些話。都是舒纖黛這個賤人冤枉她的。
但是,她看到伍爺爺威嚴的樣子,看到媽媽還向舒纖黛那個賤人道歉,她什麼也不敢說。
她怕自己說錯話惹得媽媽或伍爺爺不高興。
想著就覺得委屈,受傷的是她好嗎?
她嗚嗚地哭起來,豆大的淚珠子便往外滾。
司麗華看著蔣心怡委屈地哭,一點也沒有幹嚎,全是大顆大顆的眼淚。第一次覺得心怡的表現是真的很好!
這種時候,越是讓人看到你的委屈,看到你的傷心難過,就越會相信你真的是被欺負了。
伍老擰了擰眉,聲音又是一沉,說道:“今天這件事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已經沒有辦法界定對錯。但是,凡事必有因。纖黛,我來問你,那些網絡上關於心怡與男星馮東宇曖昧,以及勾搭阿查王子的新聞,是你做的?”
慕紫脊背挺直,下巴微抬,答得鏗鏘有力:“不是!”
她現在可是扮演妹妹小歌。
網絡新聞全是慕紫一人所為,和小歌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伍老對“纖黛”的回答滿意,點了點頭,再眸光嚴厲地看向蔣心怡:“心怡,我來問你,網絡上那些關於纖黛一家不願意與叔伯分拆遷款的新聞,可與你有關?”
“我……”蔣心怡結巴了一下。
她看到爺爺那犀利的眸子掃向她,便覺得壓力很大,她看到爺爺那一雙精矍的眸子,仿佛已經洞悉了一切,她不敢立即說謊。她甚至覺得後背都有種涼嗖嗖的感覺。
“心怡,有什麼便說什麼,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麼沒有底氣?”司麗華看蔣心怡這樣心虛的表現,頓時不滿。
她不知道教過心怡多少次。
不管做任何事情,首先要做得幹淨,不留任何尾巴和把柄。
做幹淨了以後,就要有足夠的底氣否認。
隻要未見到確鑿的證據,就永遠不要承認事情與自己有關。
這會兒,心怡又忘得幹幹淨淨了。她怎能不著急?
聽到媽媽的提醒,蔣心怡立即梗著脖子道:“爺爺,那些新聞,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並不了解舒家的情況,更不會讓人去寫舒家的新聞。我一直都在忙著設計的事情。”
“嗯。”伍老應了一聲。
他又再嚴厲地看向伍卓倫,問道:“卓倫,關於心怡與東宇傳緋聞以及勾搭阿查王子的新聞,是否與你有關?”
伍卓倫揚眉一笑:“怎麼會與我有關?爺爺,在您心裏,您孫子至於無聊到這種地步?”
“嗯。”伍老又沉沉地應了一聲。
嚴厲的眼神再一一掃過“纖黛”和蔣心怡。
“纖黛”底氣很足,反倒是心怡一副心虛害怕的樣子。
伍老沉聲道:“心怡沒有讓人寫過舒家的新聞,纖黛也沒有讓人寫過心怡的新聞,卓倫是我看著長大,我人格擔保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看,這裏麵,是有一些誤會。”
“心怡,你從國外回來,以後一定要注意自己日常言行舉止,尤其與男人之間,要懂得保持距離,免得被人捕風捉影。纖黛,關於舒家拆遷的事情,你也拿出拆遷方案來,與房開商談過了以後,便將簽好的協議公布在網上。自然熄了那些流言蜚語。”
伍老的話,刻意偏向纖黛。
說蔣心怡的時候,就說讓她注意言行,免得被媒體亂寫,大有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你自己被人鑽了空子的意思。
說纖黛的時候,便暗示是因為沒有簽好拆遷補償協議,所以被人誤會了,要及時澄清,免得被人再誤會下去。
他今天就是刻意護短。
他腦子裏,始終記著纖黛說的那番關於無動於衷的話,也記得她說:示弱,隻會讓自己更弱。硬碰硬又如何?撞得頭破血流又如何?撞的次數多了,頭顱也會堅硬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