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希望有個意中人可以為你輕撫發絲,待你嫁他之時,為你親手盤起發髻。”
我聽琴姨這麼一說,心思真的蕩漾起來,眼中竟然也有一種期盼。
琴姨繼續說到,“澤諾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我頓時啞然了。“沒,沒有。”我很不自然的說到。
琴姨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說:“這次皇上回宮要欽點幾個穆家人回府,你也回去吧,女孩子家家的,在這裏天高水遠的不是長事,父母三年喪期已過了,你也該回京好好生活了。”
“可我不想回去。”我忽然打斷琴姨的話,可我說完,我卻是猶豫的,為何我的心越發有漣漪,我真的被一種情愫的東西糾纏上了。
琴姨也沒有說話,我也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我心底的聲音告訴我,我回去可能嫁個皇上爺公子,可如果我不回去,真的也隻能更遙遠的望著他了,傑皇上子,此刻你我離得那麼近,其實卻相隔千裏。
晚間的慶功宴。觥籌交錯,軍歌嘹亮,我遠遠看著上座的他們。
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裏,勁歌鐵馬的戰士們,仿佛更愛享受勝利的片刻喜悅。即使我穿了一襲翠煙衫,也消失在這茫茫的夜色裏,隻是我的眼神從來沒有從他的身旁離開,還是那深邃的瞳仁,莫名的映在我心裏。
慶功宴的結束後,我收到了隨軍隊回京的消息,我異常的平靜,我知道是琴姨給我安排的。我心裏最後的猶豫在這一紙回京令徹底打破了。
此時此刻的我竟然完全放棄了我之前對自由寧靜的追求。
今晚的夜在慶功的喜悅後異常的安靜,我收拾好行李準備明天的啟程。正要去琴姨那裏做最後的告別,我路過軍營裏時,看到皇上的軍帳中三個男人偉岸的身影,最右邊的那個一定是他。
我心裏竊竊一笑,竟然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駐足在那裏,忽然心頭更加的堅定要回京,即使不能在他身邊,遠遠看著也是好的。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傑王子從軍帳中徑直走出,我剛一緩過神來,想立刻掉頭就走,就被一個聲音嗬斥道:“誰。”是傑王子的聲音。他很疑惑的看著我。
我當時真的是手足無措,更加啞口無言。我吞吞吐吐的說,“我,驛站這裏的管事,穆澤諾。剛剛路過軍營。”如果不是黑夜降臨,我真的會狼狽不堪,我知道我臉上紅的發燙。
我輕輕的抬起頭和傑皇上子四目相對,那棱角分明的臉龐,頓時映入我的眼簾,我語塞。全身僵硬站在他麵前。
傑王子子聽我這樣回答,並沒有再問什麼。他的那雙瞳仁隻是在我身上一閃而過,迅速的從我身邊走開。
我此時此刻懵了,這種魂牽夢縈的眼神,一旦四目相對,真的讓我有種魂飛魄散的錯覺。我恍恍惚惚的走到琴姨那裏告別,恍恍惚惚的回到房間休息,恍恍惚惚的等待著清晨的回京隊伍。
翌日,我隨著回京的隊伍,緩緩前行。我在馬車中,遠遠看著領頭的那個他,傑王子。我還心潮蕩漾的念著昨晚上的四目相對,即使我已經知道他根本沒有在意。
行軍過半,眾將士歇息半晌。我下了馬車,向四處走走。離京越來越近了,我仿佛已經看到了,京城的車水馬龍和雕欄玉砌。我走到了路旁的小溪邊,剛坐下片刻。
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不是說不想回京嗎?”
是皇上,我連忙抬頭,先是一驚,急忙要行禮,還是那雙有力的雙手,順勢扶住了我的雙肩,我真的被震懾到了,“我,我想家了。”我慌忙回答。
“恩,回來好呀,你那天穿的翠煙衫甚是好看。”皇上自然說到。
倒是我,忽然一怔,我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準確的說,我也不想知道皇上的意思。
我的心像極了波濤洶湧的大海,我不知道怎麼麵對眼前的一切。
“皇上,我,”我哽咽了。我不知道怎麼去回應。
眼前的這個男人隻擁有至高權利的男人,器宇軒昂,英俊無匹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的,棱角分明,皇上那銳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覺的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
他是皇上,更是傑的父親。我要用什麼姿態去和皇上繼續下麵的談話,我手足無措。
“願不願意隨本皇上入宮。”皇上問
我猛然把自己從糾結的狀態下敲醒,“感謝皇上的厚愛,穆澤諾何德何能。”我不知道我哪裏來的勇氣。
皇上忽然一笑,嘴角上揚的那一瞬間,仿佛把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父王,軍隊要啟程了。”
“好的,啟程。”皇上說完徑直離開。
倒是我傻傻站在那裏,隻是傑王子忽然回頭望了望呆在那裏的我,深邃的眼神似乎有複雜的情緒,他也許見多了,父皇上和各種美女嬉笑。
這個眼神有太多的意義,我苦笑著,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