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視線重新移回到鍾悅帆身上,冷冷地說道“你若真的沒有說謊,那你倒是說啊,為什麼周天海要問給顧生解蠱的人是誰呢?”
鍾悅帆見我情緒如此激動,頓時有些慌了,忙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他明明知情的。真的是他讓我找子嶴去給顧醫生解蠱的,可是事後,他卻一直問我究竟是誰給顧生解的蠱。”
聽到鍾悅帆這樣說,我第一個反應便是她還在撒謊。
畢竟周天海的說詞天衣無縫,沒有任何漏洞啊。
可是鍾悅帆說得卻是前後不一,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我剛想發火,冷炎珩便涼涼地說了句。“就算你不相信,也應該聽她把話說完,再做結論啊。”
我本就很氣鍾悅帆了,偏偏冷炎珩這樣說。
在我看來,他這就是在幫鍾悅帆說話。
我心裏氣不過,反手就給了冷炎珩一巴掌,氣急敗壞地說道:“要你多嘴。”
可我完全忘記了,我能碰到冷炎珩,也忘了我手受傷的事情。
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冷炎珩的身上,卻疼得我擰眉。
手心的傷口因此裂開了,鮮血慢慢地染紅了紗布。
鍾悅帆停止了哭泣,一臉擔心地看著我的手,驚呼道:“你的手流血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不用你說,我知道。”
此時,鍾悅帆的關心對我而言,簡直可笑至極。
冷炎珩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就將我往臥室裏拉,一臉的肅殺之情,渾身開始散發著強烈的寒意。
脾氣火爆如小老虎的我,麵對著生起氣來,氣場如此強大的冷炎珩,瞬間就焉了。
隻得任由他牽著我,而我還得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這麵畫,在鍾悅帆眼中看來,卻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畢竟她眼中從頭到尾能看到的人都隻有我。
從她那一臉震驚,像是見了鬼的表情中,我就能猜到。
一回到臥室,冷炎珩便將我扔到了床上。
說是扔,一點都不過份。
因為他的力道太大,扯著我的手臂一甩,我整個人便失了重心地往床上摔了過去。
等我掙紮著站起來,剛轉過身,冷炎珩便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
此時的他,鐵青著一張臉,看著我的眸中明顯泛著怒火。
若是別人敢這樣對我,我鐵定發飆了。
偏偏是冷炎珩,而他又是隻鬼,還是我對付不了鬼。
在他麵前,我哪怕是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竟然也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冷炎珩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大掌扣上我的肩,將我按坐在床上。
我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著的一個香爐。
我還沒明白冷炎珩的意圖,他便將我手上纏著的紗布給解開了。
然後,抓了一把香灰撒在了傷口上麵。
本就很疼的傷口,一撒上香灰,就更疼了。
雖然香灰的確可以止血,便也很容易感染。
更何況我這傷口這麼大,感染的機率就更大了。
我知道冷炎珩是好意,可也不能好心辦壞事吧?
我強忍著痛,抬眼看著冷炎珩,本來想罵他的。卻意外地看見他一臉認真處理著我手上傷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