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也隻有在麵對陸立風的時候,我才有過這種壓迫感。
而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也有,甚至更盛。
這反而讓我冷靜下來,靜默三秒,我決定攤牌,“我懷孕了,所以從陸氏辭職了,可是不小心流產,隻好重新出來找工作。”
“那是你男朋友讓你傷心了,所以才不肯回陸氏了?”
我懊惱的閉了閉眼,“做一名珠寶設計師,一直都是我的夢想,今天,我隻是想要完成自己的夢想,韋總,請您不要懷疑我的專業。”
此時,有麵試官十分有眼色的將我遞交的幾份作品傳給韋嘯天看。
他輕輕的翻動紙張,很認真的看了幾眼,點了點頭,“嗯,不錯。”然後轉頭對身旁的麵試官道,“留下了。”
話畢,就起身離開了,再無半分停留。
我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總覺得後脊涼涼的。
碰上他是頂頭上司,到底是福是禍?
不管了,反正就是個基,有什麼好怕的!
回到海濱別墅的時候,陸立風難得在家,手裏拿著文件。
看到我回來,他就起身道,“去哪兒了?”
我沒打算隱瞞,所以坐下來跟他攤牌,“我去麵試了。”
陸立風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顯然早已知道。
他歎了口氣,“文芷,別置氣了,行嗎?”
從前的陸立風,是不會這樣輕易就低頭的。
可往往輕易低頭的,就會顯得廉價。
所以我隻是冷冷的撇過頭,“難道我連自己找一份工作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文芷,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說,“我們早就是一體,陸氏集團有你的位子。”
我眼眶一酸,大口的喘了口氣,“我們也可以分開工作,彼此有一個可以喘息的空間,不至於……災難來臨的時候,我們隻能懷抱著彼此相互怨恨。”
“文芷!”他忽然就低吼了一聲,“我們的孩子沒了,我心裏的難過,一點都不比你少!”
“可事實卻是你把婁阿月保護的比誰都好!”我再也忍不住情緒爆發。
陸立風盯著我的眼睛,一字字道,“難道我讓她留下來,你就會真的報複嗎?”
“既然你都不確定我會不會報複,為什麼還要著急將她送回美國去?!陸立風,市場部的情況,我非常清楚,此時此刻婁阿月輕易抽身對市場部的影響巨大!可你卻連夜批了她的辭職報告讓她走了!”
“這一個月來我日-日躺在床-上,可不代表我不清楚,就在我手術的當天,你追婁阿月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當天晚上就跟她回公司連夜辦了離職手續,第二天就將她送回了美國,陸立風,不要告訴我,你這麼做,不是在保護婁阿月!”
“我是在保護你!”
我忽然就安靜了。
覺得陸立風說了一個笑話。
就輕輕冷哼了一聲。
保護我……
好一個保護我……
難道現如今,我還有什麼好失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