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梁智文笑了,“你猜怎麼著?”
我笑不出來,隻是戰戰兢兢的開口,“瑤兒……就是那姑娘。”
梁智文的嘴角全是冷笑,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那個姑娘,“原來七八年前我媽需要手術費的時候,她跑回家裏偷,讓她爸發現了狠揍了一頓,然後她就離家出走了。”
“這姑娘血性,當時就進了場子裏去賣。”
“估摸也是她運氣好,碰上個愛吃鮮嫩的,連著點了她兩天就給了八千塊錢,這丫頭傻得很,第三天就把錢全給我送來了。”
“可她剛到就幹的順,惹了旁的娘們兒,被人設計了塞給一個變態,也就是在給我八千塊錢的第二天,她就差點被人給折騰死了。”
“沒出人命算她命大,不過因為事情鬧的厲害,老板怕惹麻煩就把她給賣了。”
“後來她跟過好幾個金主,賣來賣去的越來越不值錢,就幹脆做了最下層的那種小-姐。”
說著,梁智文就眯著眼睛笑,“對,就是那種小旅館裏往門縫塞名片的那種。”
幹脆笑出聲來,他說,“就那個,還是自己塞得呢!”
我卻怎麼都看不出他眼底的半分笑意了。
嘴角也滿是苦澀。
一旁的徐成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從口袋裏摸了根煙塞給梁智文,還恭恭敬敬的給他點上。
話,一句沒說。
可車廂裏的安靜,卻好像在提醒著大家什麼。
梁智文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來的煙氣很嗆,我硬是忍著沒咳嗽。
他用很低沉,幾乎微不可查的聲音道,“那天晚上,她像是母老虎一樣扒了我的衣服,跟我睡了。”
又吸一口煙,他緩緩道,“是跟從前不一個味兒了,被人玩壞了,一次五十,陪人一晚上也就一百塊。”吞雲吐霧中,他說,“她沒收我錢。”
大口的喘著氣,一直看著梁智文將整個煙都抽完,他扯了力氣將煙頭丟出車窗外。
興許是用的力氣大了,我看到他疼的嘶了一聲。
他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就抿了唇角,不打算再說話了。
我卻像是什麼懸在了嗓子眼似的,特難受。
一旁的徐成也忍不住問,“後來呢?”
梁智文就啪的一下睜開眼睛,用一種很迷茫的眼神看著他,“後來?哪有什麼後來。”他又笑了,依然是沒有真正的笑意。
我咽了咽口水道,“那她現在人在哪兒?”
“不知道。”梁智文回答的利落幹脆,“那次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到現在……也有六七年了吧,鬼知道她在哪兒……”
我忽然就覺得心底翻起驚濤駭浪,有股莫名的怨氣湧出來,“那你當時見到她怎麼不救她!你怎麼能讓她繼續……”
“文芷~”梁智文突然打斷我,用很寵溺的眼神看著我,“你覺得,我要用什麼拯救她?如果我有能力拯救她的話,她當初還會因為我墮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