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將他架在了中間。
也就是說,他想促成這個單子,就必須先墊付百分之五十的預付款給廠家。
核算下來,不多也得二十萬。
要知道在我們當時的狀況下,這二十萬是根本拿不出來的,所有的親戚朋友我都借遍了還沒還錢,更遑論再去借這二十萬。
而管浩那邊,他媽也愣是表明家裏根本就沒有存款讓他自己想辦法。
這就急壞了我們。
本來是想抵押貸款的,可因為房子是小產權房 ,根本就沒辦法做抵押,最後管浩就隻能通過朋友關係去問外麵的高息貸款。
那會兒管浩打的主意是,一旦給廠家交了預付款發貨,等外地的客戶收到貨之後自然就把錢給打到他的賬戶上了,這一前一後,至多一個月的時間,拋去高利貸的利息,我們依然純賺二十多萬。
也就是這樣的想法讓他找到了梁哥。
而他當時的這種想法,是在他去見梁哥之前給我打的電話裏我才知曉。
管浩興高采烈的跟我敘述著這筆生意的美好,好像還沒開始做,那二十幾萬就已經到手了。
所以跟他要了地址,掛斷電話我就直奔了他跟梁哥的會麵地點。
那是一個郊區的小村子,梁哥也不知道從哪兒借來的一套沒人住的房子,在裏麵支了兩把椅子就跟管浩談妥了利息。
我進門的時候,他們剛好準備做最後的交易。
還記得當時的梁哥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頭頂壓一頂鴨舌帽,讓人完全看不清臉,他的身後站著兩個穿運動服的人,雖然塊頭不大,麵色卻很不善。
我剛站到他們麵前,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我身上。
其實就在那個刹那,我已經有些慫了。
但是看一眼坐在椅子上一臉茫然的管浩,我還是下了狠心咬著牙道,“不好意思,這錢我們不借了!”話出口的時候,聲音從未有過的洪亮。
當時的梁哥坐在那兒巋然不動,也不說話。
是他身後的那個穿夾克服的人嚷嚷道,“小娘們兒誰啊!大老爺們兒做生意關你屁事!”
他指指點點的樣子好像一下就能把我撂倒。
我見勢不妙,當即就衝上去抓了管浩的手腕,“我是他妻子!”
說完,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隻瞄到手上的金戒指,沒猶豫一下就狠心的拔了下來給眼前的梁哥丟了過去,“我知道臨近交易了我們突然說不借是我們不道義,這個戒指你們拿去,我的婚戒,6。6克,就算作補償。”說完,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拽著管浩出了那屋。
那會兒其實膽子早就嚇破半個,拽著管浩一直往前走都不敢回頭。
直到走到村子裏人多的地方才敢停下來歇了歇腳,回頭看一眼,好像沒人追上來。
彼時我連氣都喘不勻了。
還記得當時管浩就衝我發了一通脾氣,怪我婦人之見,壞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