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頭腦還算是清醒,反複的跟管浩解釋了我當時的想法。
倒不是怕借高利貸,而是這筆訂單的本身存在太多風險。
雖然跟外地的客戶有簽署合同,但合同裏沒有任何的預付金,如果我們借了錢墊付給廠家,廠家發了貨,一旦那外地客戶反悔將貨退回來,我們就是標準的冤大頭!
我承認做生意是有風險不假,可這種不符合常理又高額利潤的買賣,風險就徹底高出我們的承受範圍。
比如我們是借的高利貸,如果這貨一來一回沒有成交,這中間產生的利息就夠我們喘息一陣子緩不過來的。
管浩雖然很迫切的想要賺錢,但是真正聽進我的話時,也漸漸表示了讚同。
尤其是此後那個外地的客戶就沒再找過他,徹底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裏,他就更沒再堅持借高利貸。
當然,後來有很多次,管浩還是拿這件事跟我說事兒,意思大約就是我擋了他的財路,是他事業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如果沒有我的話,說不定皓月酒行現在已經是年入幾百萬的業績了。
那會兒我覺得管浩不過是抱怨幾句說說而已,所以也未曾當過真,是直到周小慧的出現才讓我意識到,他當時所有的抱怨原來都是真心話。
但那都不是重點了,時下,我並沒想到,當時的那個梁哥,竟然就是眼前的梁智文。
這個世界未免太小。
而且,我盡快的收攏思緒,找回自己的聲音道,“如果當初的梁哥真的是你,你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提過這件事?”
梁智文就不知何時又從口袋裏摸了一塊口香糖,放在嘴裏狠狠的嚼動了兩下,“沒想過。”
他說,“我保證,文芷,如果不是你現在離婚了,這戒指我一定不會還給你。”
說完,他又像是很沮喪的歎了口氣,“這戒指放在我這兒待了一年,我竟然都沒有意識到,其實從你可以毫不猶豫的摘下手上的婚戒開始,也許你對婚姻裏的那個男人就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依賴忠貞,我早該明白,跟他離婚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兒,這其中,還包括你。”
我就有些迷蒙的盯著眼前的梁智文,第一次覺得看不透他這個人。
離婚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兒,怎麼可能是管浩一個人的事兒?
“你究竟想說什麼?”我的目光在梁智文的身上上下打量,好像要從他身上挖掘出點什麼。
可他卻隻是玩世不恭的冷笑一聲,“想說愛你,行嗎?”
所有的言語都一下子哽在喉嚨裏。
“梁哥,請收回你的玩笑!”挪動一下微麻的腿,強硬的想要起身離開。
可就是那酸麻的感覺停頓的一下,梁智文就率先從石板上起來,靈活的跳躍到我的身前,紈絝的抬手就用臂膀將我圈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一直裝糊塗有意思嗎?”
他目光裏的凜冽是我從未見過的,莫名覺得……跟陸立風很像,“我愛你,願意為你隱藏哪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好,那是因為你他媽該死的嫁給了別人!可現在你離婚了,文芷,我再愛你就不止是我的自由,我還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