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則莫名跟一個孩子親近到好像我們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故事聽到一半子欽就睡著了,我盯著他長長的睫毛,掌心一軟,翻轉過來從袖子裏掏出他的小手,小心的給他掖好被角。
門在這時候開了,陸立風修長的剪影在燈光的照射下拉出一個長長的弧度,他盯著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跌跌撞撞的走向床邊。
我嚇了一跳匆忙從床-上彈起來擁著他就往外走,“噓……子欽睡著了。”
可約莫是我力道太大,合上房門的那刻,陸立風竟然被我推倒在了對麵的臥室門上,臥室門沒關,這樣一撞,他整個人就朝後倒下去。
我餘光瞄到,條件反射的衝出去拽他,可他著實太沉,就那麼硬生生的跟他同時栽在地上,我,剛好壓住他的胸膛。
身下的男人悶哼一聲,好看的俊臉就輕輕皺起眉頭。
“對不起,我……”
話還未落陸立風就一個翻轉,利落的將我反壓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他一雙黑黝光亮的雙眸閃爍的望著我,裏麵滾滾流動好似情濃。
隨後,他說了一句讓我當下失魂落魄的話,“他長大以後,會不會怪我?”
“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盡到責任,是我不可饒恕,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話未說盡,他就癱軟在我的身上,頭就貼服在我的胸口,深埋著發出窸窣的聲音。
“你說,等他以後長大了遇見自己愛的人,會不會因為斷了的兩根腳趾就得不到?”
“他以後上體育課會被人嘲笑吧?還有遊泳的時候,小學就有遊泳課了,他也在上潛水課呢~”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眼前的這個男人竟如此心細。
我沒有做過媽媽,可是他真的細膩到可以攪亂一個人的心。
“陸立風,對不起。”我細若蚊聲。
他似乎是沒聽見,剛抬起的頭又撞進我的胸膛,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某個敏感部位彈跳了一下。
他身上的酒氣胡亂的散發到我的鼻息裏,我才意識到,“你喝酒了?”
陸立風隻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道,“是。”
“喝了多少?”邊說著,我就邊從地上爬起來,扶著的他往床-上走。
走到床邊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要以為我喝醉了,文芷。”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叫我名字的時候透著一股格外的認真,認真的我不知所措。
他鎖住我的眼眸說,“我欠他的,文芷,我欠陸子欽的!”
我所有的愧疚就被全數翻騰出來,“不,是我欠他的,陸立風,是我欠陸子欽的!”
陸立風不反駁我,他隻是搖頭,額前的劉海隨意的散到一旁去,他眼含悲愴道,“無論我做什麼,都換不來兩根腳趾,你明白麼?”
我眼淚就唰的一下流出來!
我何嚐不知道,無論我陪在陸子欽身邊多久,給他講多少故事,陪他玩多少遊戲,都換不來他的兩根腳趾!改變不了他身體的殘缺不全,也再還不給他一個完整愉悅的人生!
陸立風的嗓子就突然變得有些尖銳起來,“跟我結婚。”他說。